大的棉袍子裡。那件袍子太大,當他蹲下來的時候,整個人就罩在袍子裡,像一個倒扣的喇叭。
“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他顯然是誇大了自己的年齡。
“你也自己做飯嗎?”
“我不要飯。”他莊重地喝著麵糊糊,“你以為我是叫花子嗎!”
“對不起。”我訕笑著說,“自己做飯,挺麻煩的。”
“吃唐河菜館不麻煩,你倒是去呀。”
“你怎麼不回家?你父母呢,他們不管你嗎?”
他瞪了我一眼,好像不屑於回答。一碗麵糊糊喝完,他站起來,提著瓦罐徑自向海邊走去。
我把提包放在船艙裡,又返回孤城驛,本來想找楊掌櫃要點東西給自己弄個床鋪,或者乾脆借一套鋪蓋,又覺得不妥。我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一支鋼筆,我想或許可以拿它換點什麼。需要的東西太多了,並且我已經感覺到該吃午飯了,然後又是晚飯,今天把鋼筆吃了,可是還有明天,我總不能餓著等呂克貞的回信。
運氣還不錯,問了幾個地方,後來在公路邊一個大車店門前碰到幾個扛小槓的農民,夾在他們中間幫人卸了一船土豆,我得到的酬勞便是一麻袋土豆。
幹完活已經是深夜了,扛著沉甸甸的土豆走在山路上,感覺心裡挺踏實的。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