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談話。
“我吃完了!還有,你們丟不丟臉?臺灣人就要有臺灣人的樣子,說什麼日語?”害她都聽不懂。
薄傲沒回答,只把她的空碗接過手盛湯。楊廣仁等她那一大篇愛國宣言發表完,捉住空擋才插進話。
“湘湘,我是道道地地的日本人,而傲有八分之一的日本血統。”
日本真這麼厲害?現在進步到可以長得跟臺灣人一模一樣?連說話的語氣都聽不出日本腔?
不過也別小看她臺灣人。“我告訴你,你踩在臺灣的土地上,現在我們三個人,臺灣人佔一又八分之七,現在是民主的社會,你那日本的一有八分之一,自然要服從多數這邊,給我說國語。”
楊廣仁只涼涼地回了一句:“你這是挑起國籍情結,而且真要說,那也該是臺語。”
死日本狐狸!連臺灣人的政治都學上了,她臺語是光會聽講不輪轉的破。
“小狐狸,把湯喝掉。”薄傲把碗放回她面前。
“我吃飽了!”烏漆抹黑的,什麼湯?怪恐怖的。這回沒空理那隻日本狐狸,先躲過這老狐狸總奸的逼食要緊。
“不喝,夕陽就沒了。”她會出聲,不就是因為他之前提的泡溫泉看夕陽?要她把湯喝掉,還不容易?
一邊是泡溫泉看夕陽,一邊是烏漆抹黑的湯,很快的,錢湘湘就跟每一次一樣,敗下陣來。
“這是什麼湯啊?”她看看陶鍋裡那看不出什麼是什麼動物的肉,還是沒敢就口喝。
“湘湘,你沒發現小黃不見了嗎?”
錢湘湘把眼蹬到不能再大,這看起來很“糙老”的日本狐狸說的小黃……是指那隻醜醜的小狗嗎?
她手掌“砰”的一聲用力的擊在桌面上,生氣地對著桌對面的楊廣仁開罵:“你這倭寇真是壞得連審美觀都死光光,你是睜眼瞎子是不是?連這麼醜的臺灣小黃你都不放過?我告訴你,今天你要是不把小黃吐出來,你信不信我……”“汪!汪汪!”
“小黃?狠話還沒說完,”罹難者“就搖著尾巴出現,堵住錢湘湘下面的話。
“我只問你有沒有發現小黃不見了。”楊廣仁自顧自的喝完最後一口湯就笑著離座。
睜眼瞎子?他是該好好想想了。
“傲,你看見沒有?明明是他誤導我說。”錢湘湘氣憤的偷偷往門口移去。
“小狐狸,回來,把湯喝掉。”這是島上居民的盛情,特別煮過來的羊肉爐,加了許多的中藥材,看她最近食慾總是不太好,不讓她喝下去補補身子,她哪有足夠的體力繼續活蹦亂跳的。
薄傲早知道,她只要叫他一個單名“傲”字,聲音會特別甜,然後會不自覺的在句子里加上一個“說”來撒嬌,好逃避她不喜歡的事。要是她脫口而出就是“老狐狸總奸”當開頭,那就表示她的小腦袋瓜子開始迷糊,通常都是他享受自動自發熱情的時刻。
想模糊焦點趁機開流?哪有這麼容易!
“傲,能不能不要喝啊?”她可憐兮兮地問。
薄傲只把頭轉往窗外,錢湘湘跟著他的視線,眼看太陽光快消失了,只好把鼻子一捏,咕嚕咕嚕地灌下喉嚨,“咦?還不錯喝說。”沒想到看起來烏漆抹黑的,喝起來味道卻還好。
“這是羊肉爐,廣仁鬧著你玩的,誰叫你這麼容易受騙。”薄傲說著說著,又把它的空碗盛上八分滿。
“什麼叫做我這麼容易受騙?那怎麼不說你們兩個奸詐?”她這次改成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小狐狸,他已經三年都沒有笑過了。”薄傲突然嚴肅地說。
“三年?”那她怎麼已經聽過那隻日本老狐狸笑過好幾次?還不是普通的笑,是大笑的笑?
“他的妻子過世後,頭兩年,他不是買醉,就是把自己關在房子裡,不吃不喝的對著他妻子的遺照發呆,然後,我看不過去跟他打了一架,他就消失了,再見到他,他就在他妻子成長的地方——綠島,這一待就又是一年。”薄傲簡單地解釋。
“你該不是說,那隻看起來很‘糙老’的日本狐狸,骨子裡居然是很中國的梁山伯吧?”
這樣他會感動說,沒想到日劇演的不是假的啊,難怪這麼多人看。
“小狐狸,我只想說,這一切該停止了,廣仁應該繼續他的生活。”
聽起來鐵石心腸說,錢湘湘好奇地問:“老狐狸,那如果是你呢?你的祝英臺要是死翹翹了,你怎麼辦?”
“不怎麼辦?反正放眼望去,滿街都是祝英臺。”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