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馬虎過,白瀾錦對她的人品應該是知根知底的。女同事這事咬死了與她無關,張美麗不跟她爭,就看著白瀾錦等他說話。
沒想到他頭也沒抬,把放在桌上的檔案一掀,正好扔到張美麗腳邊:“做錯事不好好反省,跑來跟我說它就會自動改好了嗎?我不希望到我手上的東西還要我幫你們檢查,公司不養閒人。”
女同事打個招呼飛快地溜了,張美麗好不容易彎下僵硬的脊背把檔案撿起來,咬著嘴唇回辦公室。
“你有什麼好委屈的?”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她腳步一滯,向前邁了兩步猛地回頭大步走到他旁邊揚起手中的資料夾:“白瀾錦你這個豬!”
他手一抬抓住她右手腕,掐得她動彈不得,舉不起放不下。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袒護你?”他鬆開手,目光淡淡掃過她放下的右手,“結了婚就把戒指戴好,辦公室年輕氣盛的男人多,還要我提醒你公司禁止辦公室戀情?”
女人張大明亮的眼睛半怒半驚地瞪著他,無意中散落下來的碎長髮垂搭在肩上,被牙齒肆虐過的紅潤下唇迫使他移開心慌意亂的視線。
張成新來電話喊女兒週末回家吃飯,張美麗爽快地應了,她最喜歡特地戴上結婚戒指去秀恩愛。
他們剛領完結婚證沒幾天就接到夏雪情氣急敗壞的電話,問他們戶口本的下落。當紅色證件呈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女人一口氣哽住當即就坐倒在沙發上,沒想到兒子竟真不是玩玩而已。
她無時不刻都在心裡詛咒新婚的小倆口鬧離婚,還總挑張美麗毛病:回家不幹活要說,看見孔明幫她剝個橘子也說,張美麗的打扮穿著都會被她嘲諷一番。
“也不知道月工資買不買得起一個包,”夏雪情眼尖發現張美麗的新包包。
張美麗滿不在乎地聳肩:“我老公買得起就好啦。”
“那點錢賺來幹什麼?”女人嗤之以鼻。
客觀地講作為職場新人,張美麗的薪水算相當不錯的水平了。夏雪情就是嫌她和孔明差距太大,配不上他。
她兩手搭在孔明肩上撐著下巴,歪頭苦惱地眨眨眼,帶著點委屈跟他咬耳朵:“你媽說的也是哦,我薪水就這一點點,本來還想幫你賺條領帶錢來的。是你說養我的,還算數?”
他親暱地捏捏她的鼻尖,兩人相視而笑,默契十足。在外人看來倒真像是一對相配的夫妻了。
在公司收拾好東西,張美麗抱著箱子等電梯,頭一抬看見白瀾錦在上面一層樓的走廊裡匆匆走過,不知道有沒有注意到她。
電梯停在她面前,門開啟時她吃了一驚,帥氣成熟的男人站在門口按住開門鍵神色複雜地盯著她。
“為什麼辭職?”他看見她手中的箱子才得知她已經離職,無力感油然而升,“如果是因為上次工作那件事,你不用……”
“不是,”張美麗搖頭,“家裡有點事,還有我老公也早就讓我辭了,你不會以為我被人說兩句就受不了了吧?”
白瀾錦有那麼一瞬間希望她是因為在意他的冷淡而要離開,實際上她一點也不在乎。
“我老公你也見過啦,就是我帶沫沫去看我們學校運動會那次,還記得嗎?”
“你說是你親戚。”
她並沒有否認他的話也沒有肯定,只說:“現在是我丈夫了。”
他不知道當年的小丫頭是如何長成現在這樣令人看不透,皺眉道:“那你幹嗎不說實話?”
“都是實話,我當你是朋友,”電梯又到了,張美麗走進去,笑著問他,“要一起嗎?”
白瀾錦站在原地沒動。
隨著她的臉慢慢消失在門後面,她低頭輕聲說:“再聯絡。”
沒事做的日子無聊得很,孔明在家就不給她出門。只要孔明出差,他前腳出門,她後腳提了行李箱和護照直奔機場,幹什麼都好,就是不想待在家裡。結果孔明一辦完事心急火燎地趕回來陪老婆,往往看見一屋子空寂。
起初他以為張美麗是不知道他的行程,就把自己的安排都告訴她。張美麗表面上聽著,一轉臉依舊到處亂跑,接到他電話也只說“知道了,我過幾天回家”,一點想快點見面的意思都沒有。
他自我安慰她就是愛玩而已,太依賴她的人是自己。
每年張美麗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參加孔家的飯局,所幸次數不多,忍忍也就過去了。
孔昭輝的兒子一死,大女兒有兩個兒子,想趁機讓大兒子回來管事,老太太一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