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詩祁神色愁苦,卻是終於說出了心裡話。這個地仙界什麼都有,幾乎什麼都不缺,但她明顯感覺到,這個修行者的天下。似乎少了親情。大家都忙著修仙爭鬥,可親情卻好似被他們遺忘。
小妖聞言,卻是自嘲道:“小姐想開些。家人自有家人福,兒孫自有兒孫路。你看我,橫遭大禍,不還是活得好好地。只是,我不似小姐,為了家中母親。還須努力啊。”
周詩祁道:“是啊。每個人活著,都會有目標地。他們都認為我高高在上,得了哥哥庇佑,好似是無所事事,其實他們哪裡知道。我也有我的想法,不過。我的理想沒有他們那麼遠大。我只想讓哥哥和爸媽他們,活得更好,活得開開心心。”
“小姐。其實,其實我比你更……我本來一直心憂是不是來向你道謝。因為你在我眼中,比起我這個小妖怪,是那麼的遙遠。不過,還是道長說得好:一個人,或者。或者一個妖,只要他是善良的,那麼他總會有成就地。我相信。我一定會有成就的。所以,小姐,你也要相信自己,你一定會做出更多事,讓大家認可你地。”
周詩祁思緒一時間散播開來。自語道:“真地嗎?那好吧,我回去就答應他們就是。看看我能為人族做些什麼。”
小妖也不管這小姐要做什麼,卻是在一旁。不好意思半天,方才小聲問道:“其實,其實我想問,想問一下小姐的名諱。小妖出門在即,卻怕他日生疏了小姐印象。”
“你要出門?”周詩祁問道,隨即卻是淡然道:“名諱不過是身外之稱,哥哥說過,若是有緣之朋友,便是千里亦會來相會。你與我若是有緣,朋友之誼便是遠隔萬里亦能知曉。”
“呃。小姐說法卻與那道長好生相似。
”小妖微微有些失落,卻瞬間回覆神色,彷彿知道就是這個答案一般。
“道理誰都懂,故而相似,只是很少有人做到而已。
去做什麼?你家孃親卻是無人照顧了。我哥也總是;也不知是不是我擾他修行了。”周詩祁道。
小妖聞言,卻是神色頗為嚮往道:“那位道長說,機緣福祿不是等上門的,要學的多,學得精,還是要長走天下才是。所以,他才賜了我隱身疾行之法。我已經打定主意,意欲行走天下四方,尋仙問道,以便他朝能拜入高人門下,學的大神通之術。”
周詩祁:“那你母親呢?”
小妖有些失落道:“成一事,定然敗一時。家中老母,只求她深居洞府才是。此地有那王皿舟城守坐鎮,想來也是高人,應該沒人在這青龍關附近橫行,而去打擾她老人家吧。那道人告知於我,這隱身疾行之術,十年內足以走遍天下一方。我想天下不過四方之分,我花十年走一方,然後花十年回來。如此四方走完,卻是百年之內,也足以見我母親四次。”
周詩祁聞言,卻是對這小妖高看了幾眼。她哪裡想到,世人妖怪求仙問道之心居然會有如此強烈。一來強忍親情不顧,四出尋訪,二來不怕千山萬水之苦。
“和你比起來,我卻是比不上你啊。”周詩祁輕嘆道,“生在仙家,不知禍事,不曉愁緒,不知敵人,不懂劫數,唉……”
對比小妖那強烈、堅決地求仙問道之心,周詩祁不由一真慚愧。自己周家條件那麼好,自己卻不思進取,只求安逸,不是浪費了大好機緣是什麼?和自家比起來,這小妖幾乎可以說是乞丐一般,可人家有不屈之心,卻是讓周詩祁好生慚愧。“我希望我也能向你一般,做出一番事業。”
“小姐,你一定能行的!”在小妖看來,他雖然不知道這小姐是何方人士,但憑她一個官家都能讓自己有萬仞高山的恐懼,自然是出身仙家才是。
“你那母親終究是可憐,倒是讓我想起了自家孤單的父母。要不,要不你到我家去修煉?我,我便厚著臉皮求一求哥哥,讓他…”
小妖聞言,卻是神色一整道:“小姐,萬萬不可。道長曾經說過,天下之事,機緣福祿一事,若非自己尋來的,定然不是最合適自己的。何況,我亦是不願讓小姐為難。”他卻是看出,這小姐家似乎家規很嚴。
“好吧。你說的是。”周詩祁點頭道。
“小姐,今日天色已晚。我意欲連夜趕路,一路望北而行,二十年之後,再來相見小姐!若是成事,小妖定然投身帳下,為小姐口中地人族助力。若是不成,小妖定然再舉二十年之功,尋覓下一個方向。”小妖卻是起身。躬身行禮,鄭重道。
“公子也莫要以小妖自稱了。我家中似你這般人,為數甚多,便是哥哥門人,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