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便存於世間,洪荒世界何其廣袤,可謂任我馳騁。奈何開天有大因果,註定妖族不能獨大,讓那該死的巫族來剋制妖族,天命,天命為何如此難違。咳!咳!咳!…”
剛說了幾句話,東皇太一便劇烈咳嗽起來,這對於一個大神通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他和女媧都明白。
女媧輕嘆一聲,抬手一指東皇太一,度給他一些精氣,讓他能精神振作一些。“東皇,巫妖之爭,本是爭氣運,爭那一線生機。本以為有西方教準提與接引師兄相助便能成就大事。怎奈巫族也不是等閒,居然能請動通天師兄,擺下如此惡陣,殺人於轉瞬,即使聖人亦不能救得爾等。”
女媧起身,漫步踱到太一身邊,見他一臉憔悴,憤怒,絕望,不甘,心裡也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我雖為混元聖人,但終歸是後天功德成聖,實力比之諸位師兄,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聖人有高下之分,我確實不及他們。這也是為何我不曾看到那些被擾亂了的天機,從而最終爭到那一線生機,救得妖族一救的原因。”
東皇聞言,神情更是沮喪:“唉,聖人啊。聖人。想我東皇生來便有先天至寶東皇鍾護身,鴻蒙初判便拜師紫霄宮,此等大機緣為何還不能使我成聖?否則必不會被這些個聖人如此反覆算計。螻蟻啊,螻蟻!”
“東皇鍾乃是盤古大神開天神斧一部分所化,當年鴻蒙初判,盤古大神用它來鎮壓鴻蒙世界,實乃一等一的先天至寶。奈何…”女媧緩步走到窗戶邊,遙遙望向青丘山方向。似是有所感觸地說道。
東皇一聽,原來東皇鍾便是傳說中的混沌鍾,自己只知它為先天至寶,倒是不曾知曉這一段因果,隨即眉頭緊蹙,起身跪倒,極度悲涼地說道:“還望娘娘告知,為何東皇有此至寶,尚不能成聖。好叫。好叫東皇死得瞑目些。”
女媧知道東皇怕是大限在即了,誅仙陣中,通天雖然留了手不曾當面殺死東皇,不過卻被誅仙劍陣那先天殺氣重創了元神,東皇太一時日不多了,任她聖人法力無邊,也是無法挽救。
“混沌鍾本為昔年鴻蒙初開之時,為青丘山周成師兄所得。想來他是憐憫我妖族,居然不曾當場取走此等先天至寶,只是留下元神分身鎮壓,隨後留下於你,使我妖族藉以享得混沌鍾億萬年庇佑之恩。師兄啊,師兄,你行事。為何總是如此與眾不同……”女媧說著說著,卻是自言自語起來了。
東黃太一也不是渾人,瞬間便明白了,仰天笑道:“哈哈哈……世事無常啊,世事無常!!可笑我東皇一生大半時間在嫉妒青丘山那位師兄,卻反而受了他大半生地照顧。莫管他起初打的是何主意,混沌鍾庇佑我妖族億萬年卻是鐵證如山一般。我道是天道眷顧於我,原來卻是師兄眷顧,別人的寶貝,我卻是哪裡能夠藉以證道混元呢。聖人之位。果然不是我東皇可以覬覦的。”
女媧卻是知道周成留鍾給妖族,是為了對抗巫族,然而她也更加迷糊:“可惜我妖族屢屢犯了師兄忌諱,如若早早結交於他,巫妖大戰必是另一番結局。他雖表面庇佑巫族,怕是因為巫族沒有聖人庇佑;之所以對妖族看似冷淡,實則是妖族有了我這個聖人,他不想再操那閒心罷了。”
東皇聞言不由點頭,自己還是太跋扈了,心情鬱結之下,隨即又咳嗽了起來。
“金寧,你去把小太子帶來!”女媧對金寧傳話道。
東皇大限在即,女媧能做的也就是讓儘量滿足東皇,讓他走得安心些。
“咳!咳!。好,見見,見見也好…”東皇居然難得地笑了起來,笑的很輕鬆,一副三十歲樣子的面容,雖憔悴不堪,此時卻是笑得一臉慈祥。
不久,金寧便帶了一個錦衣青年進殿來,正是當日後射日時被女媧出手救下的妖族十太子!
“叔父!你,你怎麼變成如此…”十太子見東皇神態萎靡,面容憔悴,哪裡還是什麼大神通之人,卻似一個將死之人,心下悲慟便有了不良的預感,上前一把抱住東皇,大聲哭了起來。
“叔父,嗚…嗚…你這是怎麼了?
有娘娘賜下地仙丹,你快吃些,叔父你倒是快吃啊。忙腳亂地找出平日裡女媧賜他的仙丹,就要喂東皇吃,卻被他一把攔住。
“小十啊,不用如此麻煩了,吃啥都沒用了。來高興些,笑一笑,叔父平日裡忙於妖族之事,卻是難得和你們好好聊聊。以後,以後怕是機會不多了。”東皇撇過臉去,平復了一下表情,才一把將十太子按到旁邊蒲團坐下,神色有些落寞地說道。
十太子終於知道自己叔父怕是大限要到了,轉頭望向女媧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