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羅老已經是國內還健在的為數不多的開國元勳之一,儘管現在完全處於隱退狀態,但是對於國內政壇的影響卻難以估量。羅老在幾位元老中身體算是最好的,每週都要去西山爬兩次山,登高望遠,散步散心外加鍛鍊身體。
羅老前些日子去西山爬山散步時卻發生了意外。他當時一時興致所至,不顧工作人員的勸阻,走了一條小路,結果腳步一滑,摔了一跤,儘管有警衛人員及時扶住了他,避免了更大的事故,可羅老還是結結實實地坐了一個屁股蹲。
八十多歲的老人,身子骨肯定不比年輕人,羅老當時就全身動彈不得,把身邊的秘、警衛人員和陪護人員們嚇得差點心臟病發作。七手八腳把羅老抬擔架,抬到山下住所,而緊急召來的十幾名中央保健醫生一番會診後確定是尾椎破裂。
儘管羅老休息了兩三個小時後只是下半身還有些行動不便,但是這事已經驚動了整個中央,元老們或打電話或派遣子女前來探問情況,一號首長和政治局常委大佬們也或打電話或派秘過來詢問病情,表示慰問。
幾央保健醫生和專家教授們再三檢查會診後得出結論,病情其實並不嚴重,動兩次小手術再好好調養一下就行了。只是羅老年紀大了,這調養時間就不好說了。原本按照中央辦公廳的意見,直接在羅老的住所進行治療和調養,不管什麼儀器裝置,統統調過來安裝。可這一意見被羅老否決了,他氣呼呼地說道:“我好好的一個院子被你們折騰成了了醫院,以後我還怎麼住?再說了,治病醫院,留在家裡治算什麼回事?留著口氣等送終啊?”
聽到這話,就連一號首長都不敢勸這位脾氣倔犟的老人留在住所治療。中央辦公廳和專家教授團稍一商量,把這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了在骨科很有造詣、裝置和環境也非常不錯的空軍總醫院。
蘇望到首都時,羅老剛好搬進空軍總醫院特護病房區。於情於理,蘇望都要去看望羅老,但蘇望自己也知道,這只是表明一個態度而已。人家開國元勳,僅存的幾大元老之一,削尖腦袋想去探望的人不知多少,自己雖然身份特殊,可是要排進這個隊伍裡去,不知要排到多少號去了,估計等羅老出院了都還沒輪到自己。
誰知道昨天下午接到通知,說羅老很想見見蘇望,讓他和俞庭安、羅小六兩個小輩一起今天中午十二點半去空軍總醫院。
車子開進空軍總醫院門口的廣場,蘇望覺得詫異。首都各大醫院門口哪家不是人山人海,來自全國各地的患者總是擠滿了醫院門口的廣場或空地,在這裡期盼著醫院的專家醫生能醫治好自己的頑疾。
羅了一眼窗外,答言道:“爺爺住進來後,來看望的領導人不少,今天午是顧老總來,應該是醫院方面清場,把門口這些患者都轉移到其它地方去了。”
“哦,這樣。”蘇望點了點頭。這幾年他也知道了一些辛秘,國務院總理顧國輝跟羅老、俞樞平關係密切。在解放初,俞樞平曾經是羅老的“經濟顧問”,而剛剛大學畢業的顧國輝是羅老在經濟建設方面的干將之一。後來因為成績卓著,被羅老推薦去了中央部委任職。期間起起伏伏,羅老和俞樞平一直在後面對顧國輝鼎力支援,加他本人的能力、品行以及做出的政績,顧國輝逐漸成為中央領導層熟知的搞經濟建設的能吏干將。改革開放後,顧國輝便被委以重任,先在計委任副主任,後來又去了滬江主政,積累了豐富的中央和地方施政經驗後進入到國務院,最後成為國務院“掌門人”。
按道理說,顧國輝應該一早就來看望對他有知遇提拔之恩的羅老,但是有些規則你不得不遵守。你先去探望羅老,排名在前面的一號首長怎麼辦?其他元老怎麼辦?這裡也是要講排資論輩的。畢竟顧國輝不比蘇望,可以照私人身份“插隊”,靈活安排。
車子在有武警站崗的空軍總醫院大門前等了一會,看到一行車子緩緩駛了出來,隨即駛三環消失了。很快,原本肅靜的廣場開始人多起來,很多患者和家屬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又坐在廣場的某一樹蔭下,開始等待遙遙無期的專家門診號。
得到允許後,車子駛進大門,在院子七拐八拐,很快來到大院深處的一棟六層高的小樓前。在遠處的停車場可以看到樓前有軍人站崗,到處可見穿著便服的男子在警惕地看著每一位經過附近的行人。
蘇望三人提交了證件,一位軍官給樓打了一個電話,過了一會,一位四十多歲的男子下來了。他帶著黑框眼鏡,穿著一件很普通的白襯衣。
看到來人,俞庭安和羅小六連忙打招呼道:“秦叔,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