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寂靜無比。
“我記得幾年前在《經濟觀察》雜誌看到過幾篇關於農村經濟建設的文章,裡面一些觀點跟你今天所說的很相近。只是你現在說得很簡單,文章中卻說得非常複雜。”
蘇望默默地聽著,沒有開口解釋那幾篇文章就是自己寫的,詹利和剛才這番話的意思他一時還沒有琢磨透。
“言知之易,行之難。”詹利和過了好一會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小蘇,你跟我說實話,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把握?”
蘇望默然了好一會才開口答道:“詹記,我心裡很有信心,不管這件事前面有多少困難,我都會勇往直前,把這件事做到底,全心全意帶領富江鎮人民群眾走致富的道路。”詹利和看了蘇望一會,臉的平靜裡深深地隱藏著一絲不可言喻的複雜神情,“小蘇,有這個決心就好。”
他把菸頭一掐,突然轉言道:“小蘇,你聽說了嗎?任記要走了。”
“任記要走了,什麼時候的事?”
“省裡已經定下來了,二十八號就交接,去潭州就任省國土廳廳長兼黨組記。接任是是省政府黃雲才副秘長。黃副秘長你熟不熟悉?”
迎著詹利和靜如井水的眼睛,蘇望略微搖了搖頭道:“詹記,黃副秘長我可真不認識。”
詹利和突然笑了起來,不過笑聲很輕:“想不到還有小蘇你不認識的領導?”
蘇望不由摸摸後腦勺,嘴裡不敢說什麼,心裡卻在吐槽不已,我又不是萬事通,怎麼可能誰都認識呢?
詹利和笑色漸漸逝去,旋而又盯著蘇望道:“月底郎州各縣區就要召開黨代會,接著下月中要召開市黨代會,按照省委安排,十月初要召開省黨代會。這是我們省、市頭等大事,時間很緊迫,任務也很重。所以說,我們荊南省、郎州市穩定壓倒一切,小蘇,你要記住了。”
蘇望鄭重地點點頭道:“詹記,我知道了。現在我在富江鎮已經理順關係,工作也走正軌,我想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詹利和很是玩味地笑了笑,不再說什麼了,而是不經意地說道:“小蘇,你們年輕人好動愛玩,好不容易週末休息到郎州市裡來,又要拉著你談話聊天,心裡沒意見?”“詹記,我心裡怎麼會有意見呢?昨晚安記還把我拉去談了一個多小時的話。能跟領導多談話,對我的進步幫助很大。”蘇望笑呵呵地說道。
“安記?他也是個閒不住的人啊。”詹利和最後說了一句道。
蘇望告辭出門時卻迎面遇到子詹小芳。
“詹部長,你好!”
現在詹小芳還是市團委宣傳部部長,碾轉幾年,蘇望已經是副處級,詹小芳還在正科級踏步踏,這讓蘇望很是不解。不過他多少知道一點,市團委這種機關單位,如果不下去鍛鍊幾年,終究不好升。可詹利和為什麼遲遲不把詹小芳放下去呢?
“蘇記,你好!”詹小芳很客氣地答道。看到蘇望在林蔭小路的遠處消失,詹小芳才突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才一直在盯著那個人的背影發呆。她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換一臉笑容,一邊按著門鈴,一邊大聲喊道:“叔,嬸,我來了。”
回到家裡,蘇望轉了一圈,房子裡似乎還有飄著石琳留下來的淡淡香味。他沉了沉心,拿起電話,繼續每週的慣例,跟首都的俞樞平進行溝通。
早起來,蘇望給石琳打電話,約她出來玩,心裡還在盤算著,要不要今天又把女孩帶到這房裡來。
“不行啊,我媽昨晚就黑著臉給我下禁足令了,這幾天不准我出門。”說到這裡,石琳更加壓低聲音道:“我終於明白你昨晚說的意思了。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呀?”
“石琳,就算我提醒你也沒用,你那個樣子再怎麼也掩飾不過去。”
“我就知道你心眼多。我媽今天早起來眼睛還紅紅的”我爸的臉從昨晚黑到現在。”“石琳,我下午去你家坐坐,你爸媽有空嗎?”
石琳沉吟了一會道:“有空,你過來。”
“叔叔,阿姨,我的意思是想今年過年的時候把我和石琳的事定下來。”剛坐下,蘇望就開門見山道。
傅明玉看了一眼在那裡悶著頭抽菸的石建國,嘆了一口氣道:“囡囡還有一年才畢業,而且就算畢業還要過一兩年你們才能把事正式地辦了,囡囡現在才二十一歲,還早了點。不過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能早點定下來就早點定下來,這對你對囡囡都有好處。”
聽完傅明玉這番充滿矛盾的話,蘇望看了一眼石建國,誠懇地說道:“阿姨,我也是這個意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