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坐在沙發上“過濾”普通訊件的範海陽聽到他輕輕說了一句:“忙完這陣子就回去一趟,有點想家了。”範海陽聞聲轉過頭看,看到蘇望的微側著頭,半個臉沉浸在陽光裡,凝視著窗臺下萬年青的眼睛裡不知什麼時候浮出一絲淡淡的憂鬱。
下午兩點差五分鐘,蘇望來到孫吉盛的辦公室。在這裡,等候他的除了孫吉盛,還有縣紀委書記趙信。
孫吉盛遞給蘇望一張信紙,正是他上午在自己辦公室看到的那封信。蘇望看完之後,雖然臉sè平靜,但是捏著信紙的右手卻在微微顫抖。
孫吉盛轉向趙信,微微地點點頭道:“小蘇書記,今天一大早縣紀委和信訪辦都收到了同樣的一封信,我和老趙商量了一下,這事就由富江鎮查一查吧。”
蘇望從口袋裡也掏出一份信,遞給孫吉盛道:“孫書記,我上午回到縣委辦公室也收到這麼一封信,內容跟你給我看的一模一樣。”
孫吉盛掃了幾眼,臉上lù出慍sè,“這太不像話,這是挑釁,向縣委領導的挑釁。小蘇書記,你回去富江鎮好好查一查,真要是屬實,一定要嚴厲處分”
“孫書記,那我待會就動身。趙書記,能不能從紀委chōu調兩名幹部陪我一起下去,查案子還得靠專業人士。”
看到孫吉盛臉上的神情,趙信點點頭道:“好的蘇書記,我派紀檢二室的李琮明和劉飛兩位同志跟你一起下去,他們都是老紀檢,辦案經驗豐富。”
“好的,多謝你趙書記。孫書記,那我先走了。”
看到蘇望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mén口,孫吉盛緩緩地低聲問道:“老趙,你猜是誰寫的信?”
趙信沉思了許久,才遲疑地答道:“鮑為正是傅剛那邊的,雖然生xìng魯莽了些,但是應該不會幹出這麼沒腦子的事。潘維嘛,做事一向比較穩重,也不會是他。可能是下面的人寫的。”
孫吉盛的眼睛閃爍了幾下,滿腹心思地點了點頭。
在蘇望的催促下,兩部車子不到…就駛入了富江鎮大院。一到辦公室就讓範海陽把鎮紀委書記劉宇生叫了過來。
當著李琮明和劉飛的面,蘇望把那封信遞給了劉宇生。
劉宇生看完之後臉sè不由一變,遲疑地問道:“蘇書記,請指示如何處理?”
“查,立即著手查。老劉你負責從鎮紀委挑選人手查辦此事,縣紀委的李琮明和劉飛兩位同志會指導你們工作。我還會給派出所的老宋打電話,讓他調派警力配合你。不管這封檢舉信舉報的內容是真是假,必須給我查個水落石出。”
劉宇生看到蘇望眼睛裡透出的凌厲之sè,下意識地點點頭道:“好的,我立即去安排。”
劉宇生、李琮明、劉飛三人都是老紀檢,辦案很有一套。而且那封檢舉信已經把情況說得比較清楚了。劉宇生先讓人把三位涉案人員“請到”鎮紀委,然後再分別去找那些“受害人”調查取證。由於牽涉的人員比較多,總有人封不出口,把那三人的“劣跡”給爆了出來。
有了證據,劉宇生和李琮明、劉飛分別審理三位涉案人員,很快就獲得進展。到了晚上七點左右,劉宇生已經在向蘇望彙報案情了。
“老劉,就這些東西了嗎?”蘇望淡淡地問道。
劉宇生一時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剛才一邊彙報工作一邊在疑huò。蘇書記下午跟他佈置查案時可以感覺到他深藏的憤怒,可是案子查實了,自己怎麼從蘇書記身上看不到一絲的憤怒,只有一種,一種從容。
“蘇書記,你的意思是?”
“我還聽說有人在農貿市場和集市裡包庇一些húnhún欺行霸市;聽說有人違法在河道挖沙,在排灘村違規用地;聽說有人手下養了一幫húnhún,專mén敲詐來富江做生意的外鄉人,還被人‘尊稱’為富江兩隻虎的其中一隻。難道跟這案子沒有聯絡嗎?難道這三人不是某些人的保護傘之一嗎?”
劉宇生心裡就像劈過一道炸雷,敢情這位蘇書記什麼都清楚。此前一直在隱忍著,就等著今天這個機會,準備給你來個老賬新帳一起算。
劉宇生看著蘇望臉上那沉靜如水的神情,心裡明白了,今天自己要是不按照這位蘇書記的意圖把案子辦紮實了,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他心一橫,當即表決心道:“蘇書記,我今晚連夜審問三位涉案人員,一定查他個水落石出。”
蘇望一字一句對劉宇生道:“我以前聽一位領導說過,幹紀檢工作最重要的就是不要怕得罪人,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