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為難的,於是就抱著能辦就辦,不能辦就拉到的態度找了蘇老弟。誰知道蘇老弟一口答應,還說讓我幫他修改,這不明擺著讓我瞭解這篇報告嗎?可話裡的意思又不想讓我帶手稿走,蘇老弟,為了記你那篇報告,我腦細胞都不知死多少,才記住了個大概。”
郭志敏喝了一口酒,然後繼續道:“我回去交了差,心裡念著蘇老弟的好,還是蘇老弟理解哥哥的難處。可過了兩天聽到陳通閔被鄭渝民給支到人防辦去了,這才猛然醒悟,原來蘇老弟不但顧了我的情面,還一箭雙鵰,給安縣長出了難題。”
武琨在那裡想了半天,隱約猜出一點頭緒,但是整個環節沒想明白,便開口道:“兩位,兄弟我是個直腸子,這彎彎繞繞的想不明白,還是快點給我說說吧。”
郭志敏看了一眼坐在微笑不語的蘇望,解釋起來:“蘇老弟把報告遞交給鄭渝民時,一定點了有人把訊息捅到縣委去了。按照鄭渝民現在不偏不倚的態度,一定會如實向安縣長彙報。既然如此,安縣長拿到這份報告可就犯難了,如果他不重視蘇老弟的這份報告,萬一縣委先操作起來了怎麼辦?那就跟賈縣長還在時蘇望發表那幾篇文章的情況一樣了,只是這次坐蠟的就是縣政府和安縣長了。”
武琨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蘇老弟向鄭渝民點得模糊,鄭渝民彙報時估計也是含糊不清,安縣長不知道縣委這邊到底知道多少,更不清楚蘇老弟跟縣委有沒有溝通,為了避免出現像上回一樣的情況,估計就是不想重視也要重視。蘇老弟,你這七竅玲瓏心到底是怎麼長的?”
蘇望苦笑道:“我這也是沒有辦的事,我是縣政辦的副主任,直接把報告遞到縣委肯定不合適,交給安縣長又不知道他什麼態度?你也知道他跟我的關係,我擔心的是這份報告遞上去會石沉大海。一片苦心荒廢不說,或許義陵縣發展會失去一個機會。以前有賈縣長在我還抱有希望,現在換上安縣長?”
蘇望不由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我的那份報告不是靈丹妙藥,想要成還需要很多東西,但是我只想盡一份力。”
聽到這裡,武琨和郭志敏都默然了,誰都有一腔壯志和雄心,想做出一番事業來。可是在現實中經過慢慢煎熬,人變得“成熟”了,可這份壯志和雄心卻逐漸消散了,這值得可喜呢還是值得可悲呢?
看到蘇望三人陷入了沉默,田大勇幾個不由轉過頭來問道:“怎麼了?”
“沒事,你們談你們的,我們在想些事情。”郭志敏強笑著說道。田大勇等人狐疑地看了一眼這邊,又繼續他們的話題去了。
蘇望淡淡笑了一下:“算了,不說這些喪氣的話了。對了,我估摸著馬書記、林書記這邊也該動手反擊了吧?”武琨下意識地四周看了看,壓低嗓門輕輕吐了一個名字:“翟小波。”
蘇望不由一愣:“夠狠的,釜底抽薪啊,這人選是林書記定的吧。”
“差不多,為這事我讓小唐秘密抽調了兩名骨幹。這小子不地道,在永安鄉就跟好幾名婦女有不正當關係,還倒賣木材指標,我們前期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現在等上面定是檢察院跟進還是紀委跟進。”郭志敏在旁邊輕聲接言道:“估計是紀委跟進,交到檢察院,很容易被龍安山書記察覺到。”
蘇望心裡不由駭然,這些領導下起手來可真狠啊,估計翟小波用不了多久就會變成茶几了。不過他聽完就算了,這事跟他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
聊完這事,三人馬上轉移話題了,這地方不是談這種私密的事情。聊著聊著,蘇望發現敖其軍在幾個人中間顯得非常不自在。
他今年江夏大學畢業,檔案由省下到地區,接著落到縣裡,最後被分到縣果脯廠。廠長知道他是學數學的,直接安排他去財務科當出納。本來他待分配時蘇望和田大勇都提出來幫他跑一跑,爭取找個好單位。可是被他拒絕了,田大勇和蘇望都知道這位好友其實很心高氣傲。在高中時他成績是三人中最好的,高考也考得最好,原本他以為自己憑藉江夏大學這全國重點大學文憑應該可以分個
不錯的單位,誰知道現實就是這麼殘酷。上了兩個多月的班,雖然他沒說什麼,照樣跟蘇望、田大勇幾個一起玩,但是能夠感覺地出他心中的苦悶。
吃了兩個多小時便散了,蘇望特意把田大勇和敖其軍拉住,找了藉口一起走。
“三太子,是不是上班不順心?”蘇望小心翼翼地問道。
“三太子,果脯廠有個屁的班上,一個月休息的時間比上班時間還多,要我說還不如跳出來。”田大勇經過一段時間歷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