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阮心中偷笑,面上卻冷淡無比,道:“宮掌門終於是出現了,似乎是耽擱了時日……”
“本想昨日上門拜訪,不料路上遇見我妻子,就耽擱了。”宮斷蓮斂目,稍稍點頭,語氣平淡的說道。
“妻子?”白夢阮挑眉,視線再次掃過他倆交纏在一起的手,勾唇,淡笑,說:“我怎麼不知道我宮裡的小丫頭成了你的妻子?”
“她原本就是我妻,只是三月多前失蹤,卻不料竟是來到了這浮香宮。”宮斷蓮抬眸,眸中深邃不見底,完全不在意白萱因為聽見他的話而越來越明顯的抗拒。
“哦一一”白夢阮暗自琢磨著他說的話,視線掃過滿臉不滿的白萱,心中奸笑。
沒想到這丫頭以前的男人居然是宮斷蓮,不過,也挺配的,估計也只有宮掌門那樣的人物才能鎮得住這閒不住的死丫頭了……
“可是我家丫頭似乎有點……”白夢阮伸手支上下巴,揚眉,望著白萱說:“不樂意呢。”
白萱立刻眼淚汪汪地猛點頭,哇哇一一還是宮主瞭解她啊……哈哈……
宮斷蓮略一沉目,別過臉看看身邊的她,動唇,說:“她失憶,忘了我。”
兩句話,六個字,輕輕的飛出他的薄唇,帶著點點哀愁,迴盪在空空的大殿上空,回聲悄悄響起,又悄悄散去,聽得白萱不知為何有了種愧疚感,沒了看他的勇氣,轉過臉,心虛地望向另一邊。
忘了,她是忘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儘管對他愧疚。
如果她一輩子都記不起,那麼,他就只能這樣哀傷下去……
怎麼辦?她好像已經開始捨不得他傷心。
而且,如果她不是她,不是那個丁兜兜,那又該怎麼辦?
“那這樣吧。”突然,那白夢阮又出聲了,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
主位上的她笑得很是溫婉,點點手指,觸上臉頰,道:“你,宮掌門是想要帶走她?”
“恩。”毫不猶豫,他輕輕點頭,眉間雲淡風輕。
“好。”白夢阮也爽快答應,驚得白萱差點一個暴怒吼出聲來,硬是被白夢阮一個警告眼神給憋了回去。
白夢阮嫌惡地瞅瞅那個憋到臉色發青的傢伙,然後動唇說:“只要你能讓這個傢伙答應你,我就讓你帶走她。”
“哇哇一一”終於,白萱憋不住了,哇哇叫出了聲,吼道:“宮主,你不能這麼殘忍的!”
“他說是你男人。”白夢阮也懶得與她廢話,直接伸手指指她身邊的男人,給了理由。
“他說是就是啊!”白萱氣得咬牙切齒,一個勁她猛瞪宮斷蓮。
“嗯,我覺得他不會說慌。”然後,白夢阮丟出另一句讓白萱覺得更加憋屈的恬。
“不行,我不是!宮主,我說不行!”白萱直跳腳,火冒三丈。
“我是宮主,我說了算。“白夢阮懶洋洋地住後一倒,從未覺得在這死丫頭面前會如此揚眉吐氣。
“……宮主……”
“不要廢話了!來人,送宮掌門去休息,順便來幾個人把這個不聽話的傢伙給我鎖起來。”
“……”
白萱氣急敗壞。
就因為那個叫做宮斷蓮的男人,那個第一次見她就對她這樣那樣的男人。
白萱覺得自己特別特別委屈,調戲男人不成反而惹上一個大麻煩,而且這個大麻煩還好死不死的就住在她隔壁。
唉一一
白萱在今天裡第三百五十七次嘆氣,撐著下巴坐在窗戶前,望著外頭落葉凋零的院落,心裡再次微微泛起酸楚。
沒人知道她的感受,很茫然很無助,腦袋裡空空的,除了現在沒才過去,這樣的感覺真讓她相當難受。
她原先都不想再恢復記憶了,可是這個男人又突然跳出來打破她原本安靜無憂的日子,讓她的心情突然變得不安起來。
她是個愛逃避的人,而他帶給她的感覺是那樣危險,彷彿只要一打破那層遮住記憶的東西,就會有無窮無盡的傷痛湧向她一樣……
為何不讓她逃?為何不放開她?要是她恢復了記憶之後,卻發現她不是那個什麼丁兜兜要怎麼辦?
這個想法已經料纏她好久好久了,她不否認自己已經開始嫉妒那個叫丁兜兜的女孩,只因宮斷蓮對她的情是那麼清晰,那麼深刻……
唉一一
又是一聲嘆息,白萱發現自己遇上那個叫宮斷蓮的人之後,真的都變得不像自己了。
“你在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