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在脂粉堆裡廝混,小妹你誤會我了!”
“巖哥哥,請原諒小妹,你知不知道,永穆姐姐已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
這麼快,我剛剛年滿十五,李巖臉上洋溢著從心底溢位來的喜悅。柔聲道:“這幾日,就不要去興慶宮了,安心調養,我每日給你煲湯。”
“嗯,我都是叫表哥進宮當差!”永穆公主有了李巖的關愛,心裡也是欣喜。
表哥,駙馬王繇,再過幾月,他見了永穆懷胎,會不會怒火中燒,口不擇言,上門……李巖聽到這個名字,心中如壓了塊重石。
這次不是歌姬嬌媚的聲音,堂外有人高聲稟道:“小郎,李司業叫你們兄妹回府!”
44。出獄
李巖霍地站起,失聲道:“父親被釋放出獄了!”
父親出獄了,讓李巖喜憂參半,還不敢相信,轉頭向永穆公主問道:“姐姐,我父親李林甫官復原職,釋放出獄了?”
“是啊,惠妃娘娘差人傳了口信給我,今日釋放李司業,父皇特地讓你在家等著——”永穆公主話未說完,已被李巖猛地抱住,在她臉上結結實實親了一口,李騰空也過來與他倆擁抱在一起。
“巖哥兒,你花了多少心思,受了多少委屈,終於全了這份孝心。”永穆公主嗓子哽咽,為李巖擦去眼角晶瑩的淚花,心裡也為他高興。
“姐姐,我們兄妹回府,你將盧眉兒她們招呼進來,好好問問,怎麼安排她們學習帳薄,管理財務,你拿主意就行。”李巖倒是放得開,大方地道。
想來憑永穆公主的性子,她也不會將歌姬全部帶走,即使全部帶走,日後她身邊的侍女也要侍寢,左右也逃脫不了自己的手心。
先將小妹騰空抱上了鐵連錢的馬背,李巖翻身上馬,幾百來步路也是揮鞭疾馳,到了司業府,只見新漆的硃紅銅釘大門仍然緊閉,兄妹倆下馬從側門走進府內,李巖暗覺奇怪,父親不是回府了嗎,這麼低調?
司業府新任的管家武福迎了上來,臉上帶著笑:“李司業在精思堂等著李待詔。”
“嗯,謝謝武管家。”李巖腦海中轉過念頭,這武福會不會是武惠妃的什麼人,就算不是,也是宮裡頭出來的,以後得防著他點。
精思堂外,新近移植了兩棵桔樹,紅桔如繁星般掛在幽綠的枝葉間,讓人感到沉甸甸的喜悅。
一身深緋硃色小團花綾羅官袍,腰圍草金鉤,繫著銀魚符,身材微胖,面色白皙,小眼睛笑成了對豌豆角,不是李林甫是誰?
“父親!”李巖淚水驀地侵滿雙眼,鼻子酸,哽咽著喊道,前世今生,兩個父親的影子重疊在一起,李岩心中總算了卻一個心願。
小妹騰空已經撲在父親懷中,靠在他的肩頭,哭個不停。
拍著女兒的後背,瞧著李巖,這一對為自己出獄奔走的佳兒女就在身邊,李林甫也有幾分動情,眼中隱隱有淚,安慰道:“騰空不哭,父親今日官復原職,閉門不出,就是為了跟你們兄妹三人好好聚聚,暢敘天倫之樂。”
“好呀,武管家,叫廚房準備上等的酒席,等大哥回來,我們就開席。”李巖轉身吩咐道。
瞧著武福離開的背影,李林甫若有所思,隨意問道:“武福是你從哪兒聘來的管家?”
“聖人賜的院宅,管家奴僕齊備,現在全都在司業府,父親先進去,坐下來慢慢聊。”李巖扶著李林甫進了精思堂。
李林甫坐在胡床上垂垂詢問了李騰空學醫的情況,言辭親切,流露出一個父親對子女那種慈祥關切之情。
父子倆似有默契,都未在李騰空面前說起如何接近永穆公主,苦心孤詣拉關係走門子的事,待李騰空說得差不多了,李巖微笑著支開她:“小妹,去廚房瞧瞧,看廚子們這頓接風宴準備得怎麼樣了?”
“呃!”李騰空喜孜孜地轉身離開了精思堂。
臉上仍然掛著笑容,李林甫的眼睛射出好奇的目光,仔細打量著李巖,兒子歷經一番磨難,氣質大變,再不是入獄前那輕薄浮浪的紈絝子弟。
“父親,你入獄後,有一天我給你送酒食,遇到一位須皆白的老道士,他見我孝行可嘉,傳授了我一些技藝,叮囑我不許外露,你現在聽到什麼,見到什麼,不必驚奇。”對人精兒似的李林甫,李巖早琢磨出這個藉口,給自己披層神秘的外衣,先把他嘴堵上。
“哦!”李林甫臉上頓似畫了一個大大的驚歎號,“巖哥兒與為父少年時際遇一樣,我與幾個朋友在洛陽城外玩馬球,一個頭雪白,鬍鬚長垂的老道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