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來有什麼反常的地方沒有?”
趙葭蹙眉仔細想了想,“啊”一聲道:“這段時間他下班回來總是不大開心,還跟我發過牢騷,說不想上班了,要離職去做生意,給我勸住了。”
杜若蕊道:“你問過他是什麼原因沒有?”
趙葭道:“他只是說局裡新任的吳局長處處為難他,具體什麼事卻沒跟我說過。”
杜若蕊點頭道:“被打傷的就是這個吳局長吧?”
趙葭明白了她的意思,恍然道:“弟妹你是說今天的事全是那個吳局長在裡面搗鬼?”
杜若蕊道:“這只是沒有真憑實據的猜測,實情到底如何,我想,等爸爸回來應該就會一清二楚了。”
許不平怒氣衝衝,大聲道:“不消說,這事肯定是姓吳的搞出來的,哼,我找他算帳去!”摩拳就往外衝。
杜若蕊輕叱道:“站住。”她的話可比許父的怒喝有效得多,許不平乖乖定住腳,杜若蕊面帶微霜望住他,不容他說話,便道:“不平你還是學生,這些事不用你來操心,我們會解決的,你明天還要上課,現在回房去睡覺。”她進許家後,於人前一直是一幅弱不禁風的嬌俏模樣,這刻卻是神情凜然,話語決斷,絲毫不容違拗,趙葭在邊上都不由一凜,忖道:“這個弟妹好強的威儀,我在軍中時也算見過了不少的高階將領,比起她來只怕尚頗有不如。”又想道:“觀她的氣度高貴,決非只是普通有錢人家的子女這般簡單,說不定極有來頭,衛軍的事有她插手,定不會有甚大礙。”想到此處,焦慮之意大減,心中寬鬆不少。
許不平對杜若蕊本就聽從得很,無形中存有幾分敬畏,給她的目光一攝,連話都不敢回一句,服服貼貼地回到自己房裡,趙葭瞧著更是暗暗稱奇,心道這無法無天的小叔子竟然也有怯懼之時,對杜若蕊更添了幾分信心,投向她的眼光中也自多了幾絲佩服。
直近午夜,許父才拖著疲乏的步子自外面回來,面上盡是憤怒和憂慮,坐下後只是擰緊眉頭,卻不發一言。
趙葭見他臉色極難看,心中惴惴不安,強忍下不問,先從廚房中端出在火上溫著的飯菜候他吃下,才道:“爸,您打聽到什麼沒有?”
許父重重點點頭,嘆口氣,說出事件的經過緣由,原來果讓杜若蕊猜中了,許衛軍被抓之事全是那吳局長一手操縱所致。
許衛軍從部隊轉業後分配在hy市衛生局的法制股,與那吳局長吳正知原本是一個科室的同事。許衛軍為人正直,公事上從不徇私,在處理一件醫療事故時與吳正知起了爭執,事情本來極簡單,一個無證行醫的遊醫為賺黑心錢,胡亂開出草藥方子為人治病,結果釀出事故,吳正知受了那庸醫的錢物,欲為他開脫,許衛軍堅持不允,將那遊醫送上了法庭治罪,吳正知受賄一事便給抖露了出來,背了處分,此後吳正知便對許衛軍懷恨在心,耿耿於懷欲行報復,只是始終尋不到機會。也是許衛軍該當遭此一厄,前不久這吳正知的一個遠房親戚從外地調至hy市當了市長,吳正知沾上他的光趁機四處鑽營,大灑錢財,竟給他當上了衛生局的局長,這下小人得了志,好人卻遭了殃,從此吳正知便仗勢處處針對許衛軍,事事刁難於他。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許衛軍亦知勢不如人,對吳正知的挑釁一再忍讓退縮,明哲保身,沒讓揪住什麼小辮子,倒也平安無事。只是他性子本就火爆,這等窩囊氣受得多了,日積月累下,心中怒氣漸趨爆發,這日因一小事在大會上被吳正知無端數落指責,忍無可忍下與之頂撞起來,兩人先是口角,許衛軍豈是這陰損小人的對手,空有滿腹怨氣無從發洩,給他撩撥得失去理智,急紅了眼,再不顧後果,拳腳交加,當著與會的數十人面狠狠地教訓了這廝一番,終給吳正知逮著了生事的由頭。
許父嘆氣道:“難怪我們在警局中找不到人,原來這姓吳的一早就打點好了警局裡的關節,衛軍動手後,他立即叫來了警察,直接就把衛軍帶去了拘留所,知情的人還告訴我,吳正知裝作給衛軍打成了重傷,這會兒躺在醫院裡正跟人商量怎樣定衛軍的罪。唉,這警察收了他的黑禮,還不知會給衛軍捏造個什麼罪名出來?衛軍這小子遇事怎麼就這麼衝動哪?也不多用點腦子想想事。”自怨自艾道:“這仨小子,牛脾氣一個比一個臭,唉,也怨不得,做老子的也好不到哪去,都怪我,以前沒給他們帶個好樣來。”耷眼作色,模樣甚是滑稽,沒一點長輩的風範,復又怒目圓睜道:“這姓吳的王八蛋,當真要跟衛軍較真,老子一定叫他好看。”
杜若蕊看見許父這個樣子,微覺好笑,心想:“大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