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些道貌岸然之輩,欲奪我守護之物卻還猩猩作態,成王敗寇,若是勝了我便自去取,若是勝不過,哼哼……”雖是沙啞的聲音卻也充滿了驕傲。
沙羅聞言微微一怔,灑然一笑,也不做作,誠實、直率的眼眼閃著嚴肅剛毅的光芒:“好個快言快語!有什麼本事儘管使出來,若是技不如人,便是天道借我之手鏟除你這殺心深重的妖孽!”
獨角蜈蚣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言,頭頂獨角漸漸蒙上慘白的光暈,越來越濃,終於厚積薄發,瞬間刺目的光線迅疾射來。
沙羅不敢大意,但也絕不膽怯,充滿了自信,平抬玉臂,似急實緩恰恰擋住了白光。
普一接觸,沙羅就暗暗心驚,此白光真是非同凡響,竟是帶了一絲毀滅法則的分支——腐蝕,好在她本是混沌珠化身,不用任何抵禦,盡數化為了本源收入體內。
想必發出本命攻擊消耗甚大,不過幾秒,獨角蜈蚣便渾身無力,千足酥軟,喪失了反抗能力。
殺人者人恆殺之,想來它也死而無怨了,沙羅心裡想著,手心裡憑空顯現銀白雷芒,眨眼便形成了一個閃電狀的標槍,四周沒有絲毫能量外洩,統統被壓縮再壓縮,氣息越見恐怖、壓抑。
“住手”正在獨角蜈蚣閉目待死間,一個女聲傳來。
沙羅放眼看去,竟是原本獨角蜈蚣守護的寶物——一株紫色奪目的仙草化形而出。
濃翠樹蔭裡,驀然閃出一個秀麗的影子,著一身翡翠色的美麗衣裙,溫婉柔和的發挽作鳳髻,兩鬢的發鬆鬆散落下來,閒閒戴三朵鈿花:她至多不過十五六的年紀,蒼白清秀的面容別樣的姣麗,眉似新月,眼睛圓潤,驚恐和疲憊使血絲纏繞在微藍的眼白裡,平添了幾分憔悴。
“哦?”沙羅耐人尋味的打量著事件的起源,散去手中的雷電化形之物,倒是願意聽聽她想說些什麼,既然已經化形卻還沒有被守護異獸吞吃掉,實在是一樁異數。
她柔和深情地對上獨角蜈蚣絕望的眼神,然後毅然雙膝跪下,娓娓動聽道:“仙子贖罪,一切因果皆是由我而起,若不是我經不起此地的誘惑,遲遲捨不得離開,也就不會吸引眾多修道者前來窺視,致使歿於此處,還請您大發慈悲饒恕它一條性命吧”
“蓉翠,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算我死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你是無辜的呀”獨角蜈蚣拼盡全力也是徒然動彈不得,語氣蕭索,想及失去自己保護的她被吃入肚中,便心如刀絞,痛不欲生,大大的眼裡流出大顆的淚珠。
沙羅絕然沒有料到卻實如此結果,看了看兩個至死不渝的戀人,心中的柔軟被觸動了,嘆了口氣道:“也罷,我西方教向來慈悲為懷,不知你們可否願意加入,待修習日久廣行善舉,以抵消今世罪惡,或可得成正果”
二者渾身顫抖,眼中滿是難以置信,帶著狂喜,激動之情虔誠下拜,齊齊回道:“我等但憑仙子吩咐!”
要知道單單憑藉自己本能摸索修行極為耗時耗力,很容易走火入魔,而有了師門就不一樣了,系統的修煉加上長輩的保護,生存的機率和成長的空間可是一等一的,君不見無數智慧生靈不願萬里前去聽道,可不正是期望獲得一份機緣麼?如今喜從天降,哪還有不願意的道理。
沙羅依舊是打算託付給二位師兄,一是他們與自己沒有師徒緣分,二是深感自身實力弱小,恐因果禍及弟子。
臨行前沙羅偶然問及此地有何懸疑,蓉翠輾轉反覆之下,還是道出了緣由,原來此地正是終南不死火山,山中有一梧桐樹,正不斷向四周吐出精純生命能量,對草木之精成長極是龐大,她也因此得以化形而出,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卻是一無所知,不過隱隱感覺有極為剋制草木的恐怖存在。
送走了這對情侶,沙羅喃喃自語:“終南不死火山、梧桐樹……”
難道、是鳳凰?
她想起來了,終南不死火山——這座鳳凰一族族長最終的棲息地。
沙羅腦海中開始回憶那悠遠、蠻荒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