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涉基本上都是蕭儼出馬。”
“提了什麼要求?郡王在信中除了同意交還東海軍以及在山陽的鎮海軍殘部外,其他沒有做明確的要求,這可能需要我們商議一番,但郡王明確要求了,絕對不允許城中糧食、錢銀以及其他物資運出。”梅況言簡意賅。
“那是自然,辛苦這一趟,也犧牲了數千兒郎,豈能輕易放過?更何況郡王也說了,楚揚二州日後也是我們徐州大總管府的治下之地,淮左鎮怕是要就此設立,怎麼能讓交給李?”許子清字正腔圓的道:“除了士卒,其他盡皆不允許過江。”
“可是南邊那些東海軍和鎮海軍的家眷呢?還有李一族以及他麾下文臣武將們的家眷呢?”張挺皺著眉頭道:“這人數算下來就不少了,而且沒數啊。”
“若是李和其文臣武將的直系親眷,恐怕還不好扣在這邊吧?”許子清猶豫了一下,才又道:“至於尋常士卒的親眷,他們願意渡江南下?恐怕不會吧,無外乎就是當兵吃糧,李既然願意向郡王輸誠,以兄侍之,這些士卒的家眷留在江北也無不可。”
“以兄侍之?徐知誥對吳王可是以之侍父?可到頭來呢?照樣是刀兵相加,徐知誥之語,不可信!”柴永忍不住插言。
“時過境遷,徐州非前吳。”梅況容色莊重,瞥了柴永一眼,柴永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不再插話。
“先談吧,士卒可以交還,武器也可以交給他們,否則他們如何與蟻賊和越軍爭鬥?”梅況淡然一笑,“郡王的意思大家應該明白,讓李他們繼續在潤常二州和錢元、蟻賊他們去打生打死,我們暫且不去管他們,日後自然有收拾他們的時候,一幫鼠目寸光的雜魚,不值一提。”
“那揚州城中士紳的私軍呢?”許子清微微沉吟了一下,問出一個棘手問題。
揚州城中士紳計程車兵不少,也在和淮右軍作戰中格外賣力。
“哼,一併收攏來,發配海州曬鹽和徐州挖礦!他們不是東海軍和鎮海軍士卒,不屬於移交之列。”梅況斷然道:“若是有誰有異議,子清不妨以鐵腕處置,這揚州城中若是不見血就這麼平定下來,吾覺得恐怕也不符合郡王心意,恐怕士卒們也難以平復心氣。”
畢竟戰死了這麼多兒郎,若是就這麼不聲不響的拿下揚州城,卻又把降軍送回給李,的確有些挫傷士氣,這也是許子清和張挺最為難的地方。
但又不能在揚州城中大開殺戒或者洗劫擄掠一番,這是日後淮左鎮所在,沒準兒下一道命令就是讓你許子清和張挺改任淮左鎮都督,日後如何與地方士紳相處?
許子清和張挺交換了一下驚喜的眼色,頓時心領神會,張挺搓了搓手,“樞密,這可有什麼限制?”
“什麼限制?那些大鹽商,肯定是出私兵最多的,要收繳他們的私兵家丁,他們肯定有怨言,甚至有過激言行,那你們淮右軍的刀槍難道是吃素的?”
梅況心中暗歎,這是崔尚在來信中交代的,現在徐州財政吃緊,要打北邊,錢銀就得向流水一樣花,拿下楚揚二州,總得要有點兒收益才行,否則連士卒撫卹都湊不齊,這樣的仗日後政事堂恐怕就真的要跳腳反對了。
髒事兒總的要有人來做,不過許子清和張挺他們看樣子似乎也很樂於幹這種事情。
梅況輕描淡寫就把幾個棘手事情給下了斷言,接下來無外乎就是一些程式上的談判了。
“樞密,我方才聽你的意思,李一族的子弟親眷都要放他們歸去?”柴永陪著梅況在瘦西湖漫步。
“嗯,這有什麼不對麼?”梅況有些訝異,難道柴永還有什麼仇人在裡邊,要做手腳?這就不必和自己說了吧?
“嗯,有一個人放走不妥。”柴永點點頭。
“哦?誰?”梅況隨口問道。
“李李景通的世子妃周葳。”柴永淡淡的道。
“周葳?!”梅況一愣,迅疾反應過來,若有所思,“大周后?”
“呵呵,樞密也知道大小周後之名?”柴永也笑了起來,“小周後都替郡王生下一子了,陳參政和崔首座他們都是大大鬆了一口氣,郡王才一子可遠遠不夠,……”
梅況皺起眉頭,“這不妥吧?”
“樞密誤會了,某沒有那個意思,不過一門二後的故事在江淮流傳甚廣,舒州周氏女和江寧周氏女早就名滿江左,這‘後’之一字,非比尋常,某怕若是這周葳離了揚州去江南,有些人要在這上邊做文章啊。”柴永平靜的道:“郡王當下如日中天,親王之位指日可待,日後一統中原也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