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遭到其他大姓望門的鄙視和恥笑。
尉遲無病沉吟了一下,才緩緩道:“以吾的判斷,南陽軍在河南府和汝州恐怕很難抵擋得住沙陀人的攻勢,如果南陽果斷一些,大步後撤,以方城山、伏牛山這一線山區為依託進行防禦,或許能有所改觀。另外,吾在琢磨,劉同劉玄恐怕也不蠢吧,應該考慮到他們一家如何能抵擋得住沙陀人?當下沙陀人獠牙已露,他們如果還不知道去尋找盟友,那就真的是太蠢了。”
“盟友?”尉遲燕客和尉遲燕俠同時道:“徐州和蔡州?”
“自當如此,否則南陽何以應對?”尉遲無病捋著頜下青須,“難道還能找鄂黃杜氏或者金商楊家不成?”
“南陽周圍的環境也並不好,雖說周圍勢力的實力都不強,但是卻沒有一家關係融洽的,西面的金商楊氏和楊文昌同屬一族,原來對南陽畢恭畢敬,但現在就未必了;鄂黃杜氏和南陽有奪安州之恨,襄陽蕭家就不用說了,更是死敵,若是沙陀人向這幾家許之以利,這幾家會不會趁火打劫,從南陽背後插一刀?”尉遲燕俠也禁不住問道。
“怕是不能吧?唇亡齒寒的道理,只怕這些人還是明白的,沙陀人這頭惡狼再進了荊襄,只怕他們就沒一家能有好日子過了。”尉遲燕客嘴巴都有些發苦了。
“也未必呢,沙陀人的鐵騎無雙,但是過了淮水這一線,就屬於南方了,沙陀人未必能適應,以我的判斷,沙陀人的兵鋒極限就是淮水,再往南,那就是得不償失了。”
尉遲燕俠現在是越來越佩服江烽了。
南北分治易,東西對峙難,而江烽現在的實力已然從平盧淄青延伸到了楚揚,整個大河以南到大江以北,這一片縱跨齊魯、中原和江淮,都被江烽掌握,無論是騎軍、步軍還是水軍,江烽治下都能有拿得出手的力量來。
相比之下,像沙陀人這等雖然號稱無敵的大軍,但是要真正過了淮水,就未必能適應得了那邊的地理氣候了。
“二郎說得有些道理,沙陀人未必能有能力一統天下,沙陀人的實力更多的還是隻能體現在中原,這才是他們的強項所在,吾判斷沙陀人之所以要對南陽下手,一方面是因為南陽佔領了河南府南部和汝州、許州這些地方,都屬於中原區域,也適合沙陀人用兵,另外一個重要原因是南陽盆地的氣候更多的還是和中原接近,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南陽百年積累,富庶豐饒,沙陀人現在把中原當成了他們的根基,不願意讓這個區域變成一片白地,而兒郎們要得到安撫,恐怕就要用南陽來做犒賞了。”
尉遲無病臉上的憂色更重。
“這樣恐怕更糟糕,有這份誘惑,只怕那些沙陀人會更加賣命。”尉遲燕客脫口道。
“嗯,正是如此。”尉遲無病瞥了一眼尉遲燕俠,“燕珊沒有回來,可是二郎你有什麼安排?”
“二叔,這不是我的主意,是燕珊自己的意思。”尉遲燕俠沉靜的道:“燕珊有意嫁給江烽為平妻。”
“啊?!”尉遲燕客和尉遲無病都是一驚。
但是尉遲無病只是略微一驚之後就馬上反應過來了,他自己這個侄女他還是很瞭解的,極有主見,別說她的這些兄長,就是她的長輩也未必能替她拿主意,既然是她自己的決定,那麼肯定也是深思熟慮之後的決定了。
“二郎,燕珊怎麼會突發奇想?公主那邊……”尉遲燕客看了一眼尉遲無病,吞吞吐吐的道:“這豈不是讓公主殿下難堪?”
“也不算吧。”尉遲燕俠顯然是在回來之前就和自己妹妹商議過,“江烽至今未有子嗣,而且以我們這一次去徐州的觀察瞭解,徐州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中土任何一家藩閥,恐怕目前能與徐州抗衡的也只有沙陀人和契丹人,就算是楊文昌在徐州面前都不值一提,回來之前,燕珊就和我說,江烽稱沙陀人南下南陽已成定局,南陽難以抵擋得住,而受沙陀人南下刺激,党項人和楊文昌肯定會有所行動,關中情況很危險,建議我們尉遲家要早做準備。”
“早做準備?難道我們尉遲家要真的全部撤離關中,離開長安?那我們上哪兒去?”尉遲燕客忍不住叫嚷起來,“離開了長安,我們尉遲家還是九大公卿家族麼?”
“留在長安,等著党項人和楊文昌的刀鋒及頸麼?”尉遲燕俠忍不住反駁。
他這個兄長就是個優柔寡斷且喜好奢靡的,從來都是覺得長安最好,其他地方皆不足道,典型的井底之蛙。
故土難離的心誰都有,但是這一次徐州之行給了尉遲燕俠以很大的衝擊,讓他意識到自己在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