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貸商人也好,都是發展到了一定階段的產物。
但對於他來說,掌握著權力和知曉歷史大勢的他,則可以憑藉自己的眼光來最大限度的興利除弊,僅此而已,至於說想要螳臂當車者,他當然要毫不客氣的把其掃入垃圾堆。
嚴序和嚴續都只能是一知半解,懵懵懂懂的按照江烽的意圖來行事,他們只知道郡王對士紳要採取分化的手段,以鹽商和錢商為代表計程車紳要打壓甚至剪除,而諸如造船商人和海商以及絲商,則要網開一面,甚至還可能要扶持發展,明白這個區分就行。
江烽的意圖其實也很明白,大力扶持在現代稱之為的製造業和對外貿易,造船、絲織、海貿業乃是大頭。
製鹽業也一樣,但是鹽商這個群體就沒有多少價值,當然如果他們能夠主動向徐州大總管府捐輸又另說。
質庫櫃坊這種行業肯定要保留,但是要限制其發展,或者說限制其利潤,否則就會影響到製造業的發展。
當然這本來更應該是透過市場手段來實現,只不過現在揚州也好,徐州大總管府之下諸州也好,這種市場化還遠未形成,江烽要做的就是要大力推進,但這需要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在此之前,他只能按照自己的設想來做一些促進推動。
“那下一步兄長意欲如何來應對?”
“哼,郡王既然授權與我,那我自然按照我自己的方略來處置便可,那些不願意交出私兵的,態度曖昧的,該予以雷霆手段處置便不必手軟,一家哭總勝過一路哭。”嚴序嘆了一口氣,“愚兄也知道難免要遭人詬病,甚至被人戳脊梁骨,但是若是不這般,愚兄不再受郡王信任,換了別人來處置揚州事務,只怕情況會更糟啊。”
嚴續也點頭認同,“自是如此,既然郡王有此意,那便無法改變,不如由兄長來處置,或許還能留得幾分餘地,他們承情也好,怨恨也好,也只能由他們了,不過以弟思量,那等人畢竟是少數,絕大多數還是明曉事理的,只要波及面不要太多,大多數人也能接受,再說了,揚州落入淮右軍中,也未遭荼毒,若是換了別家,哪裡還輪得到他們來指手畫腳?只怕早就俯首帖耳,靜候處置了。”
“也是,所以有時候過於仁慈反而要落個不好,殺伐決斷然後再來施之以恩,卻能讓他們感恩戴德。”嚴序點點頭,“這就是這些人的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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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落在天井裡,讓整個廳堂都顯得明亮起來,幾隻翩躚的蝴蝶在天井裡的花草中時起時落,讓整個院落裡多了幾分生機。
院落牆高壁厚,警衛森嚴,進入院落都要經過三道門禁,更有術法禁制藏匿於暗處,若是未得允許,一旦進入便會啟動發作。
“賤妾見過夫人。”周蕤從未想過以這種方式再見這位昔日的閨蜜。
當年許寧和自己兄長訂婚,她雖然已經遠嫁揚州,但是還是很贊同的。
許寧許靜都是她的手帕交,自小熟悉,所以當然也希望周許兩家能成姻親,自己也能和許寧成為姑嫂,只是造化弄人,蟻賊、蔡州以及南陽的變亂讓許氏一族灰飛煙滅,而周家自然不可能在和淪為不名一文的許家聯姻,只是誰知道這老天就是這麼捉弄人,卻又以這樣一種方式把幾人系在了一起。
“小蕤,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分了?”許寧溫潤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有些惶恐的女子,昔日年少時的種種都在心田中汩汩流過。
當年許寧、許靜以及周蕤和申州鞠家的鞠莛、鄂黃杜家的杜楠都是關係很好的閨蜜,只不過隨著鞠家的覆滅,鞠莛不知所蹤,杜楠本來和宣州陳氏聯姻,卻因為陳氏被蟻賊攻滅,而被迫待字閨中,可以說,許、鞠、杜、週四家都屬於地方小藩閥的家族中,除了周家女嫁了一個好人家外,其他幾家都沒有一個好結果。
不過這個結果似乎也隨著楊吳的覆滅和周家歸附徐州,出現了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許寧出人意料的變成了彭城郡王的平妻,而周蕤所嫁的楊潯卻淪落為尋常人,甚至連尋常人都不如,這本來就是巨大轉折,但是卻還有更大的轉折在周蕤突然被彭城郡王看上,進而環好幾度還珠胎暗結生下了彭城郡王的第一個子嗣。
哪怕這個子嗣的出身的確有些尷尬,但是這畢竟是尚未有子嗣的彭城郡王的血脈,就憑這一點已經足以讓人忽略他的生母周蕤的一切問題了。
但這一切可以在其他人面前攤開,唯獨在面對自己這個昔日閨蜜時,周蕤卻既羞慚又惶恐。
她曾經嫁為人婦這一“黑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