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就天下歸心了吧?”
“朱邪存厚肯定看得到,但他下邊人呢?”張繼祚反問。
晉國體制名義上已經漢化,但是實際上沙陀貴族仍然在其中佔有相當大的話語權,雖然李存厚貴為晉王,但是若不能得到沙陀貴族的支援,他的執行力就要大打折扣,這一點李存厚不得不考慮。
“你的意思是沙陀人可能會先對蔡州或者南陽動手?”李鶴沉聲問道。
“或許會是魏博。”張繼祚猶豫了一下,“雖然魏博諸州破敗,但羅氏一族這麼多年搜刮極多,一舉解決魏博側翼威脅,還能有所收穫,對內部和雜胡也是一個交待,也不至於刺激契丹人。”
“不可能!”李鶴搖頭,“魏博羅氏一族實力不弱,打魏博,損失不小,收益卻不夠大,至於說解除威脅,現在魏博怕是更懼怕沙陀人進攻他吧,哪裡敢威脅沙陀人?”
“也有道理,那就是南陽可能性更大。”張繼祚認可了李鶴的理由。
“為什麼不是蔡州?”李鶴又問道。
“別看蔡州才和徐州打了一仗,但我敢肯定,這會兒蔡州已經在和徐州和談,甚至可能結盟了。”張繼祚語氣相當肯定,“徐州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一旦沙陀人滅了蔡州,那直接就威脅到了徐州的武寧鎮和淮右鎮,勢必動搖江烽的根基,江烽不會容忍,我相信自要沙陀人稍微露出要進攻蔡州的意圖,雙方就會宣佈結盟。”
李鶴細細思索,覺得張繼祚的分析的確在理,只是江烽和袁氏之間仇怨極大,雙方能放下這段仇怨結盟麼?
“明知不是伴事急且相隨而已。”張繼祚知道李鶴的懷疑和擔心,“徐州需要時間,蔡州同樣也需要時間,也許蔡州和南陽也會結盟?”
“三家結盟?”李鶴心中微微意動。
“這種連環結盟不好說,徐州需要的只是時間,如果沙陀人單單隻進攻南陽,徐州未必願意出兵呢。”張繼祚覺得這裡邊也有許多變數,“如果蔡州因為南陽而捲入戰局,徐州會不會因此出兵,不太好說,沒準兒徐州覺得南陽和蔡州聯合起來能拖住沙陀人一兩年呢?對徐州來說,也許一兩年時間就足夠了。”
李鶴搖搖頭,啞然失笑,“繼祚,我們這是在替別人擔心,我們自己命運難保,還有這份閒心?哎,說說我們自己吧,你打算怎麼做?徐州那邊的邀請已經來了。”
徐州方面從未放過大梁的遺產。
偌大一個汴京城,周鄰還有陳留、雍丘這些富庶的縣份,眼見得沙陀人鐵騎難擋,這些地方計程車紳富戶和豪商巨賈們,當然要另尋後路。
而徐州那邊也是敞開懷抱歡迎,壽州、宿州、徐州、泗州、兗州、曹州都任由這些選擇落足。
當然在這些人眼中,肯定是首選徐州和壽州,然後再是宿州、泗州,兗州、曹州都是一些不願離開中原腹地的人的選擇。
事實上從洛陽陷落之後,徐州方面就在積極做這方面的工作了,從洛陽就撤出來不少士紳富商逃到了徐州。
後來這方面工作力度越來越大,尤其是汴京城裡緊張氣氛日濃,許多在徐州方面有些瓜葛干係計程車紳望族們自然想要提前安排好後路,以免玉石俱焚,所以雙方也是一拍即合,各種便利都是大開門路。
“看吧,我等都是走投無路之人,若是能在徐州有一番造化,為家族子弟謀些前程,為何要拒絕?”張繼祚黯然嘆道。
李鶴亦是如此著想,眼見大梁窮途末路,大家背後都一大家族人,與沙陀人早已結下死仇,縱然李存厚不計較,他們也不敢留在汴京,再看看四周,似乎只有徐州才是最合適的投效物件了。
第二百二十四節 樹倒猢猻散
看見趙煜帶回來的一千多匹戰馬歸入欄中,尚云溪忍不住嘆息一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把自己手中戰馬交給手下的趙煜也緊走幾步過來,不無感慨的道:“樞密院還真是大方,一口氣就給了我們一千五百匹戰馬,雖說數量也不算很多,但是現在徐州的戰馬也不富餘,能這麼大方,某都有些受之有愧。”
“是啊,誰曾想到短短一年時間,徐州就有如此氣象?某還是眼力差了,小覷了郡王,才落得這個田地,也拖累了一干兒郎們。”尚云溪搖頭不已,大手撫摸著粗糙的馬欄。
馬欄內都是上等戰馬,尚云溪麾下諸軍中騎軍有兩軍不到,大概在三千五百騎左右,若論戰馬數,在昔日感化軍中算是比較充裕的了,但仍然不足。
這一次歸附徐州之後,居然獲得了一千五百匹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