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只有一營兵馬,但那也是您的前鋒精銳,便是兩三營大梁騎軍精銳也未必能如此乾淨利索的盡殲其軍,天平軍那邊的老底子咱們都知道,朱茂的泰寧軍不是善茬,要打損失肯定不會小,尤其是還得到了徐州方面的大力支援,但兒郎們出來一趟,沒個交代不行啊。”
“是啊,是啊!”
“沒個交代我們也不敢回去,兒郎們也無法回家交代啊。”
一干悍將都叫起苦來。
天平軍的狂野兇悍還是給他們留下了一個深刻印象,安德勝他們不過是去曹州境內擄掠了三個村罷了,就遭到了天平軍毫不客氣的反擊,而且幾乎是攆著追殺,險些就要衝入汴州境內了,這天平軍氣焰也太囂張了。
“吾當然知道必須要有交代,但這要等待大王的決定。”石敬瑭冷著臉道:“爾等須得小心,務必遵守軍令。”
“大帥也得要向大王陳情,下邊兒郎們已經怨聲載道了,這出來這麼久,再不給點兒念想,真的不好說了。”
石敬瑭聽得一陣頭疼。
他也知道大王肯定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了,但是打哪裡卻還要考慮,而且連續征戰,也需要適當的休整,軍資糧草和輜重也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慢慢徵集起來,而且對中原的征服是長久的,不能還沿用打草谷的手段。
打仗必須要打,否則士氣軍心無以為繼,但選擇何方也要考慮好,徐州是個硬骨頭,而且看得出來對方也是有充分準備,朱茂那廝恐怕還存著要和大晉別一別苗頭的心思呢。
第二百三十三節 另一邊
楊堪的目光還在地圖上逡巡,朱茂撫摸著頜下濃須,銳利的眼神凸顯霸氣,高金忠半閉雙目,似睡非睡,都在等待著情況的變化,以至於最後的結果。
朱定之這一仗打得相當漂亮,晉軍騎兵一個精銳營被徹底殲滅,只有十餘騎逃脫,被俘虜的沙陀騎兵幾乎人人帶傷,超過五十人,而天平騎兵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超過了兩百人的損失,但在朱茂眼裡,這一仗值!
但現在需要觀察的是晉軍會作出什麼樣的反應。
楊堪和朱茂都認為沙陀人不會就這樣忍氣吞聲的算了,這不符合他們的風格和脾性,戰事還要繼續,這一點他們也有思想準備,但是會繼續擴大化,還是這樣相互小部襲擾?
這關係到下一步天平軍乃至整個徐州軍的戰略走向。
這本來就是一個冒險,賭的就是沙陀人還沒有做好與徐州翻臉的準備,或者說賭的就是沙陀人的主攻方向不會是徐州。
只有表現得更加強硬,才能壓制住沙陀人的野心,否則一旦他們認為你軟弱可欺,那麼今天入境十五里,明天就會是入境侵擾一百五十里了。
所以楊堪堅持要以強力回擊來擊退入侵的敵人,這場冒險必須要冒。
現在看起來效果還不錯,敵人幾近被全殲,但是到目前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來。
楊堪也知道對面雍丘城的晉軍統帥是誰,石敬瑭,李存厚麾下的兩大騎兵統帥之一,其勢力更在康義誠、安重榮、張敬達之上,只有劉知遠能與其匹敵。
石敬瑭性格隱忍但卻陰狠,這種人一旦認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這也是楊堪為什麼要迫不及待的在沙陀人一入境就要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迎面一棒。
要搶在石敬瑭的觀點形成之前讓其明白,徐州軍已經做好了各種戰爭準備,並且毫不懼怕這一戰,期待這一戰。
“報!”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進來。
“說。”楊堪沒有回頭,朱茂倒是有些興奮。
“雍丘城中駐軍有一些變化,警戒更嚴,但是沒有大的軍隊調整變動,晉軍各軍仍然在各地駐紮沒有太大變化,而且還有些收縮。”斥候單腿跪地,報告訊息。
“哦?沒有大的軍隊調整變動?還有些收縮?”楊堪慢慢轉過身來,“石敬瑭就打算把這口氣給忍下去了?有點兒不可思議啊。”
的確有些不可思議,出於軍心考慮,晉軍都應當要有個回擊的姿態,否則晉軍計程車氣肯定會受到打擊,這不利於日後晉軍與徐州方面的接觸。
“石敬瑭這是怎麼回事?”朱茂對石敬瑭還是比較熟悉的,也有些疑惑,據他所知雖然石敬瑭善於隱忍,但是這件事情卻不是隱忍那麼簡單了,會對其軍心士氣造成損害,而石敬瑭是極其重視起軍隊戰鬥力的,不可能就此罷休才對。
“楊樞密,都督,某覺得晉軍大破大梁,看起來勢如破竹,不可一世,但是他們的糧草輜重還是應當有些緊張了。”不太喜歡說話的高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