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擁大盾,圍成了一個嚴密的弧形陣勢,一步一步的向這邊擠壓過來,而在他們的背後兩名軍官模樣的角色,一個掣出了手中的長鋏,另一名則亮出了一副相當冷門的兵器赤火鴛鴦鉞。
同樣,在城牆的另一側,五六名軍士重甲長戟,組合成了一個奇詭的陣型,不動聲色的沿著後方逼近過來,在他們幾人的後方更有兩名道裝文士,鬼鬼祟祟的所在了幾面厚盾後,緊張的盯著這邊。
來得夠快啊,柴永知道自己的大動靜一下子就把城頭上平盧軍的高手們吸引了過來,不但術法強弩瞄準了自己,還有兩名明顯是天境高手的角色,起碼也是太息前期或者養息後期的強者了,這平盧牙軍還真的藏龍臥虎。
背後那個陣型後面藏匿著的二人,顯然是術法師,只是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是要直接祭起術法,還是要催發術法武器,或者兩者併發?
就算是背後這幾個持戟武士也不簡單,幾乎都是步入了天階洗髓或者結體期的武者,如果換了是在淮右軍起碼也是都頭以上的軍官,但是從他們的穿著裝束來看,應該是透過專門訓練特殊陣型來應對武道強者的一種組合。
真還看得起自己啊,柴永不由得苦笑,自己還不敢大意了,這背後肯定還有平盧軍的強者隱藏其後,等待在關鍵時刻給予自己致命一擊。
柴永不確定這是不是王守忠,但他覺得不太像。
如果是王守忠本人,完全沒有必要做這麼大的架勢,只要有其中一兩項加進來,都要讓自己吃不了兜著走了。
更大的可能的是這平盧牙軍的指揮使這一級別的武將,他還不確定守衛東門的是牙軍第幾軍,但肯定不是第一軍,第一軍應該是由張君越親自帶領守衛南門才對。
平盧牙軍的第二軍指揮使是姚孟,一個固息期強者,第三軍指揮使是岑高,也是固息期強者,距離小天位都只差那一步。
面臨一個隱藏在暗處的固息期強者的伏擊,如果沒有起他因素干擾,柴永不懼,但如果還有術法強弩和術法武器,甚至還有術法的配合協調,這就危險了。
只不過處於這種情形之下,柴永也沒有選擇,而且他也不認為這就是壞事。
這一輪攻擊淮右軍是驟然壓上了相當強悍的武力,現在投石機和重型弩車還在調整,還未能發揮出最大威力,尤其是對平盧軍的弩陣和弓弩手的打擊壓制,還沒有起到效果。
但是當戰事進入白熱化之後,要想遏制衝城車、雲梯車和鉤車帶來的的波形衝鋒,平盧軍就不得不依靠強弩陣和弓箭手來實施近距離的壓制射擊,而這恰恰是投石機和重型弩車的打擊目標。
自己在這裡吸引了平盧軍最大的注意力,那麼不可避免的在賀人龍衝鋒的中線攻擊波上,平盧軍的壓制力量就會被分散。
而以賀人龍瘋起來就不顧生死的勢頭和他本身固息期強者的實力,平盧軍如果沒有足夠的應對力量,那就要吃個大虧了。
同樣,哪怕是平盧軍有充分準備,能夠壓制住賀人龍的攻勢,那麼在南翼呢?
賀人龍在南翼佈置的是他實力最強的中營,中營指揮使是他的弟弟賀人蛟,這同樣是一個太息後期的強者。
如果不是考慮到第一輪軍改泰寧軍整編後還未能完成滿編建設,沒有足夠的空缺位置,以及他們這幫人投誠時間太晚,賀人蛟完全有資格擔任一個軍的指揮副使,甚至指揮使。
之所以賀人龍和賀人蛟在這第一輪就一起上陣,也就是打著這個主意,要在這第一戰中打給淮右軍高層看一看,他賀家是貨真價實的軍伍世家,每一個人拉出來都當得起合適的位置!
柴永來不及想太多,一個奇異的背退,猛然欺身而入背後剛來及搭建起來的長戟陣型中,陌刀連續滾動,幻化出無數個黑色的光球,連閃暴擊而出。
“嘿!”後面的五名持戟武士反應也異常迅疾,長戟三下兩上,或刺或撩或削,帶起罡風陣陣,迎面而上。
只是他們的動作再是迅捷,卻也慢了半拍,柴永已經下定決心要先解決背後的術法師威脅,自然不會給他們半分機會。
伴隨著霹靂爆響般的風雷滾動,陌刀連續捲起層層氣浪,三名持戟武士在慘叫聲中踉蹌翻滾而出,三人身上無數道刀鋒割開的猩紅刀口,**的肌肉翻卷而出,駭人無比。
另外兩名持戟武士也沒有能討得好,被柴永突然欺身而進的身體一下子拉近,刀鋒尚未臨近,肘、膝卻是連續撞擊,兩道身形頓時變成了滾地葫蘆,大口的血沫從他們的口中湧出,眼見得是不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