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想法。
“郡公,想法很多啊。”俞明真也不忸怩,開門見山,“某以為,北門大有可為。”
“大有可為?!”江烽一樂,都說自己大有可為,無外乎就是想要把資源最大限度的傾斜到其所在的攻擊方向,可資源有限,這就不可能面面俱到了。
“對,大有可為。”俞明真當仁不讓,理直氣壯:“郡公,不要以為某是要和楊大人、盧大人他們爭功,而是目前的形勢已經有所轉向,為我們北門提供了這個契機。”
“哦?明真這麼有把握,說來聽聽。”江烽知道俞明真的性格,不打無把握之仗,既然敢這麼信誓旦旦,必有所恃,也來了興趣。
“大人剛才也聽到了,平盧軍的觀察力和判斷力以及應變能力也很快,西門馬上就被他們放棄了,因為他們知道那不是我們的攻擊方向,而北門,從今日情形來看,雖不能說輕視,但肯定也被其列為了疑似佯攻方向,我以為這就是我們的機會。”俞明真顯得很自信,“哪怕只是疑似,那麼他們在兵力和預備隊的配置上就必然有所側重,這是其一;此次攻打青州,郡公的目的是要一次性解決王守忠,徹底打斷平盧軍的主心骨,所以絕不容王守忠走脫,否則我們縱然拿下青州,那也會導致這一戰變成拉鋸戰,……”
江烽身體微微前傾,開始鄭重起來,目光凝重,微微點頭,俞明真所言有理。
注意到江烽神色的變化,俞明真心中更覺得有底。
“所以某覺得之前我們制定的策略雖然很合理,透過消耗其有生力量,來最終實現破城,但是這都是建立在王守忠會死守青州城這個前提之下。但萬事無絕對,沒錯,青州城是王守忠老巢,是節度使府所在,在王守忠覺得他能守住,守到密州和海州援軍到來,守到我們熬不下去,守到形勢變化的情況下,他才會堅守下去,但是當他覺得他無法守到那個時候呢?他還會堅持麼?他會不會一走了之?”
江烽右手已經在自己下頜摩挲起來,這是他全神貫注思考問題的小動作。
“繼續,明真。”
“我覺得我們採取之前的方式,破城肯定沒有問題,也能夠按照原來制定的方略,最大限度殺傷敵軍有生力量,最後實現一舉破城,而今日的表現恐怕王守忠也看在了眼裡,也會讓其重新評估各種可能性,我個人覺得,王守忠的信心可能會受到動搖,一旦他真的覺得守不住的話,或者說無法守到援軍到來的情況下,也許……,要知道密州和海州,還有平盧軍好幾萬主力大軍,而我們淮右也並非毫無內憂外患,……”
俞明真的話讓江烽心中一凜,之前的確沒有考慮到這一點,一直理所當然的覺得作為平盧節度使,青州城又是其老巢,當然要將堅守到底,但是現在被俞明真這麼一分析,卻還真的有些想當然了。
“看來明真是有對策嘍?”江烽微笑道。
第一百五十節 可疑
當火龍炮子在東門城牆上落下時,平盧軍才意識到,這才是真正的攻城戰開始了,而之前這兩天的種種不過是餐前小點,是淮右軍的試探而已。
伴隨著不斷在空中炸裂開來的火龍炮子,猶如燒紅的火炭一般,綻裂開來,而且炮子中還帶有極其強烈的粘附性的油灰,附在任何物件上,都能燃燒起來,哪怕是用來撲火的水缸中的水面上,一樣能燃燒,這種近乎於讓人絕望的武器一下子就打了一個平盧軍措手不及。
頭一批的平盧軍完全沒有想到敵人竟然有這種幾乎是無敵的武器,鋪天蓋地的火焰在城牆頭上燃燒,除了水性術法師的水性術法能夠撲滅火焰外,也就只有靠沙土來壓滅這種用水都難以解決的火焰了。
僅僅第三日上午的兩個時辰,東門南門就有超過兩千名士卒葬身或者重傷在火海中。
相比於直接被燒死計程車卒,那些重傷計程車卒更為可憐,這種燒傷在這個時代幾乎就是無救,而這些士卒們在死之前,還會徹夜嚎哭呻吟,這對於整個士氣的打擊可謂巨大,以至於一些軍官不得不採取一些非常規手段,先行送這些袍澤上路,因為他們的確沒有任何希望幸存下來。
當然,得承認平盧軍的應變能力很強,他們在遭遇了第三日上午的慘痛損失之後,在下邊便拿出了應對策略。
術法師對重點部位的保護,民夫們加班加點將沙土抬上城牆,哪怕在城牆上鋪灑一層,也能在很大程度上遏制這種火龍炮子帶來的威脅。
同時由於火龍炮在攻擊距離上的限制,平盧軍也將他們最強悍的大型拋石車集中瞄準了那些藏匿在投石車和重型弩車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