埠外,本身的大項出產就是兩樣,一是糧食,而是壽州瓷器。
糧食自然不必說,老壽州五縣,除了霍山因為是山區不算糧倉外,其餘四縣皆為產糧大縣,所以壽州也一直是漕糧主要集散地,透過淮水入漕渠進入中原直至關中,亦可走淮水上溯至申州登陸,經東南大道進入南陽在經武關道入關中。
除了糧食外,那就是壽州瓷器了。
壽州瓷黃乃是和青瓷、白瓷齊名的著名瓷器,但是在產量上卻遠不及青瓷白瓷。
不過隨著河朔地區戰亂不斷,邢州白窯產量日減,反倒是大梁境內的還有白瓷出產。
而越地的青瓷卻是盛極一時,遠銷各地,只不過越地偏處東南一隅,運輸不便,加之其產量也遠無法滿足各地需求,尤其是像中原、關中和西域、漠北這些地方,更是無法顧及。
如果能夠恢復壽州窯的生產,江烽覺得這恐怕會是日後支撐自己養活這樣龐大一支軍隊的最大倚仗。
外人都只看到自己的無限風光,只有江烽自己清楚自己內裡的虛弱。
四軍一萬人所需的消耗,根本不是外界所能測算出來的,按照陳蔚和崔尚他們的估算,哪怕是竭盡所能,要養活四軍,澮州之財力也只能支撐到秋糧入庫,這還是全靠大梁、南陽和鄂黃的賙濟支援情形下。
而一旦這些賙濟沒有了,立即就得要停擺,也就是說,現在的澮州軍根本沒錢糧打仗了。
這還沒有算牙軍和騎軍所需,尤其是騎軍,哪怕夏州戰馬送到,人吃馬嚼,那個數目一樣能嚇死人。
當初光州一州之所以能養活那麼龐大一支軍隊,那是全靠許氏幾乎壟斷了全州的多樁生意,諸如鹽鐵酒茶等,再加上許氏本身也是光州大糧紳。
但即便那樣也是讓許氏捉襟見肘,支撐不住了。
可以說許氏之所以要生出吞併申州之心,那也是被逼無奈,擴軍規模到那麼大,如果不立馬擴張地盤,只怕許氏自己就得要被這支軍隊拖垮。
現在澮州軍規模也已經擴張到與當年光州許氏相若的階段了,可光州和澮州在經了蟻賊和袁氏荼毒,以及後續戰亂之後各方面都尚未恢復過來,州內許多事務比如檢地策的推行,尚未完全落實到位,要見效也還需要時日,所以現在澮州軍也是撐不住了,更別說打仗了。
在長安時江烽就已經在考慮這個問題,要擴充套件實力,就勢必要擴大地盤,要擴大地盤,就必須要擴軍,而擴軍就得要錢糧,奪下壽州,糧食問題基本上可以滿足,但是錢銀從何處來?
盔甲、武器、馬匹、衣裝、餉銀、糧食草料,還有道藏所的術法資材,官員們的薪俸,修建水利道路和城市防禦體系的建設所需,這每日都在消耗,三州的田賦商稅根本支撐不起,差得太遠。
之所以江烽把主意打到鞠蕖的兩個胡商舅舅身上,江烽也是沒辦法。
掘地三尺也湊不齊擴軍所需錢銀,就只能找胡商們來借貸了。
但是胡商們也不傻,打秋風吃大戶的事兒都是一次性的,日後再別想了,所以江烽也沒打算做那種竭澤而漁的事情,那就必須要找到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
這年頭,中土大地能行銷外埠大受歡迎並賺取高利潤的,大項也就那麼四樣,茶、絲、瓷、鐵,其他都是小項。
光澮壽三州的特產,算來算去,也就只有壽州瓷器是最能立竿見影的,而且壽州瓷器和其他不一樣,本身就有底子,只要能迅速恢復,馬上就能重新進入盛產期。
以此作為抵押,江烽就能從長安胡商那裡獲得大筆的銀錢貸款,用以支撐自己擴軍,這就是江烽的打算。
這也是當初江烽和納辛和卡里姆兩人商議過的結果。
如果澮州的政權能夠穩固,並能有穩定的收入,那麼胡商當然願意根據情況予以澮州錢銀支援。
但是單靠田賦商稅這點收入肯定是難以從胡商那裡貸到讓江烽滿意的錢銀的,尤其是江烽還有意要進一步擴大澮州軍的騎軍規模,那差距就更大。
所以倚仗就是壽州窯,同時還要交進一步擴軍,力爭進一步擴大地盤。
江烽態度挑明,鄭居也在琢磨。
淮北目前被蟻賊荼毒,江氏接管壽州,估計時家暫時也不敢來挑釁江氏,讓管家從潭州迴歸倒是一個好主意。
管家在潭州也培育了一批燒窯人才,在潭州那邊也生意也有起色,但是始終還是無法和壽州這邊比。
這邊老窯都是現成的,而且按照方才江烽所言肯定還要大幅度擴大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