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捨的翻身下床,順手在女人的豐臀上拍了一記,“候著,待某處置完公事,再來拾掇你。”
一炷香後,敦實漢子已經收拾完畢,坐在了花廳中,輕輕抿著熱茶。
“感化軍節度副使座下虞侯孔璋見過大將軍。”
“唔,看座。”敦實漢子擺擺手,“尚帥這麼心急火燎讓你前來,有什麼急事?”
“回大將軍,淮右大軍於五月三十出兵渡淮北上,淮北震動,尚帥命令小人立即來稟報大將軍。”
“哦?!”吃了一驚,敦實漢子手中茶杯微微一蕩,熱茶都倒了出來,但他就像是未感覺到熱茶燙手,將茶杯重重頓放在旁邊几上,目光如炬,徑直宏聲問道:“淮右軍北上?多少人,誰領軍,走哪條線?”
第四十六節 私心
“目前只知道淮右軍約兩萬人沿著渙水東岸向蘄縣進發,據稱是淮右觀察處置使江烽親自領軍。”來使言簡意賅,清晰明瞭。
“來人,取地圖來!另外去請蕭司馬和徐參軍。”敦實漢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兩萬人?姚承泰在蘄縣駐紮有多少人?符離呢?通橋呢?時酆和尚帥有什麼打算?”
從敦實漢子話語裡就能聽出一些端倪來,對感化軍節度使時酆他是直呼其名,對尚云溪卻尊稱尚帥,對姚承泰同樣是直呼其名。
地圖很快取來,而蕭姓司馬和徐姓參軍也迅速趕到,來使再度介紹了目前的情形。
敦實漢子的目光一直在地圖上逡巡,此時他再無復有先前的醉意朦朧,取而代之的一臉的精悍和灼灼的目光。
“兩萬人要拿下徐州不可能,淮右軍的戰鬥力頂多和感化軍相若,或者說略勝一籌吧,但時酆的牙軍和姚承泰也還有些戰鬥力的軍隊,江烽不可能這麼狂妄!”蕭姓司馬一臉困惑不解,“這麼大張旗鼓的出擊北上,這不是公然告訴淮北方面麼?江烽怎麼可能這麼蠢?!”
“可大軍北上終究是遮掩不住人眼的。”敦實漢子補了一句,但隨即又道:“不過江烽不可能這麼簡單,他肯定有伏手。”
“嗯,江烽素來喜出奇兵,奇正相合,這兩萬人不過是正,但奇兵會在哪裡?”徐姓參軍的目光也在地圖上游動,然後突然問道:“淮右可曾招攬過你家尚帥?”
來使顯然是尚云溪心腹,遲疑了一下,才點點頭道:“前些時日淮右的確來人和尚帥接觸過幾次,但是尚帥一直沒有表態,後來淮右方面的人就再沒有來過了。”
“那可曾接觸過你家尚帥麾下各軍指揮使和副使,甚至營指揮使?”徐姓參軍的話頗為誅心,但是卻直指淮北諸軍的關鍵。
淮北這幾年狀況不佳,各軍各部情況都是拮据不堪,若是淮右施展收買術,加之許以重利,很難說其中有無動心者,一旦在關鍵時刻反水,那就真的是要命了。
來使遲疑起來,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但是再來之前,尚帥卻又專門叮囑他對於大梁這邊的問題儘可能客觀真實的回答,只是這個問題的確太過敏感不說,而且他也確實不清楚。
“這……”猶豫了一下,來使才有些不確定的道:“我家大帥在這方面還是防備得比較嚴的,但是因為之前諸軍分駐蕭縣和彭城,大帥也未必就能盡知。”
“那對其他諸軍的情況,我是指淮右方面的接觸甚至收買,恐怕就更不知曉了吧?”徐姓參軍搖搖頭道。
“這卻的確不太清楚。”這個問題委實不是他能知曉的,能知曉自家軍中情況已經難能可貴了。
再問了幾個問題之後,敦實漢子便將來使先行打發走了,花廳內只剩下三人。
蕭姓司馬的目光一直在地圖上,也沒有怎麼問話,一直到來使離開,蕭姓司馬才沉聲道:“尚云溪可是要我們出兵干預徐州?”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這信裡倒是說得天花亂墜,說願意為馬前卒,為大梁前驅,將徐州獻與大梁。”敦實漢子隨手將信遞給蕭姓司馬。
蕭姓司馬簡單看了看,又遞給徐姓參軍,搖搖頭:“這是火中取栗,智者不為,我們沒這個力量介入徐州戰事。”
“但若是被江烽得了徐州,恐怕也不符合大梁的利益吧?”敦實漢子言不由衷的道。
“哼,不符合大梁利益?那就該政事堂和崇政院來決定,而非我們天興右軍來決定。這尚云溪倒是精明,知道若是送信到汴京,只怕崇政院那邊尚未作出決定,這邊徐州早就易幟了。”蕭姓司馬一臉不屑,“端的是打得好主意。”
敦實漢子也覺得棘手。
自己的司馬顯然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