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仗,我們手中這點兒力量,現在要想和平盧軍較量那就是不自量力了,為何要去做些無益之事?”俞明真眼睛越發清亮,“笑到最後才是笑,我們會有機會看到平盧軍哭的時候。”
見俞明真語氣如此肯定,兩員部將也不好再多言,外罩黑色長衫的部將猶豫再三才又道:“大將軍,那我們現在就只能等麼?”
俞明真微微一笑,搖搖頭:“當然不,我們無法和平盧軍硬抗,但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事情要做。”
見大將軍語帶玄機,兩名武將都是心癢難熬。
眼前二人都是俞明真心腹,一個是其牙軍首領夏威,加上駐紮虹縣的披甲武將韋德,以及目前駐紮在下邳和沐陽的高陽和元貞,皆為俞明真手下核心武將。
雖然在與蟻賊和蔡州軍的這一年多大戰中,俞明真部損失慘重,但是其核心將領和軍官階層卻基本上得到了保留下來,哪怕是高陽率軍前往潁亳二州與蔡州軍交戰,雖然被打得落荒而逃,但是高陽卻仍然將三個軍中的大部分軍官將士都帶了回來。
如果真的將這三個軍全部都丟在了潁亳二州,高陽恐怕也不敢回泗州來見俞明真了。
也正是有接近四千人馬逃回了泗州,俞明真才能在此基礎上重新編練軍隊,保持了泗海二州內仍然有四個軍的兵力駐紮。
“大將軍,聽您之意,我們也還是有所作為啊,對誰呢?”夏威是個滿臉絡腮鬍的武將,有一半的胡人血統,母親是胡姬,父親是私鹽販子。
“誰弱我們就對誰,無論誰入主徐州,我們都得要拿得出像樣的見面禮才行。”俞明真悠然道。
“大將軍何不自立門戶,有手底下這幫兄弟替你賣命,咱們也能打出一片天下來!”披甲武將韋德悍然道。
俞明真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不無遺憾的道:“也許幾年前,有這種可能,但現在已經沒有了,徐州已經成了各家爭奪的焦點,無論是某,還是姚承泰、尚云溪,都無此可能了,嗯,盧啟明若是能捨命一搏奪下兗州,也許有機會,但朱茂困獸猶鬥,一旦殊死一搏,鹿死誰手,也未可知,所以咱們徐州諸部,都幾乎沒有希望了。”
夏威和韋德都有些遺憾不甘。
徐州四部中,姚承泰狂妄自大,尚云溪御下不嚴,爛好人,盧啟明低調隱忍卻在四部中最不起眼,實力也最弱,唯有俞明真不但在徐州口碑甚好,在泗海二州更是威望極高,若是有機會自立山頭,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不過夏威和韋德二人也都清楚徐州不是大將軍能爭的,但泗海二州卻又囿於地理原因,很難自立門戶。
無論是誰,只要拿下了徐州,都絕不會容許一個獨立的泗州海州出現在身旁,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就是這個道理。
原本俞明真也是有些想法的,前兩年厲兵秣馬,好容易積攢起一些家當,只可惜蟻賊東侵,硬生生把泗州打了個稀巴爛。
而守土有責,俞明真也與蟻賊主力幾番惡戰,只是蟻賊實力太強,俞明真甚至也與秦權、秦河兩度交鋒,最終還是不敵,損失不小,而潁亳之戰,時酆又強令俞明真出兵,再度遭遇敗績,現在的俞明真麾下四軍實力已經消減了許多,更不用說現在蔡州和淮右已然露出了爭霸徐州的態勢,也難怪俞明真心裡早已經沒有了爭雄之心。
“那我們怎麼辦?”夏威悶悶的問了一句。
“有所為有所不為,能讓我俞明真的心服口服者,我俞明真也不吝交出一份厚實的見面禮。”俞明真目光轉向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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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接下任務開始,黃安錦就知道自己這個擔子不輕。
護送楊溥到長安歸來,突如其來的調整變化也讓黃安錦猝不及防,右三軍指揮使這一職位落到了他頭上,讓他有些意想不到。
右三軍是由濠州團練軍整編而來,論兵員素質應該說不算差,但是作為團練軍,其長期的訓練模式就只能是團練屯軍的方式,無法與正規軍相比,這也是右三軍最大的軟肋。
所以當時黃安錦試圖婉拒這個擢拔,但卻未能如願。
好在觀察處置使府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從學軍中抽調了四十餘人進入右三軍,又從第一軍和牙軍中選拔了十人到右三軍中擔任軍官。
雖然也知道這種從外部調入的軍官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融合,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如果不盡快讓右三軍適應正規化作戰,這支軍隊在淮右軍中就始終是一支不合格的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