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亡。
泗海二州則是徐州的戰略縱深所在,歷史上泗海二州都是依附徐州而存,徐州存,則泗海存,徐州亡,則泗海亡,同樣泗海二州一旦丟失,也就意味著徐州危矣。
“勳公,你可知某為何來濠州?”江烽微微側首,含笑問旁邊的山羊鬍老者。
“呵呵,濠州既歸附君上,君上理所當然來一行。”山羊鬍老者便是濠州刺史楊勳。
在和淮右方面一番討價還價之後,破識時務的楊勳主動歸降了淮右,淮右軍甚至連一兵一卒都未入鍾離城。
楊勳是楊氏遠支,算是楊溥遠房長輩,楊行密時代楊勳便已經擔任濠州錄事參軍,後來長期擔任濠州長史,擔任濠州刺史也已經有十多年了,可以說算是濠州不折不扣的地頭蛇。
地頭蛇歸地頭蛇,但在淮右這條強龍面前,那便是隻能算一條小蚯蚓了。
濠州團練兵不過一軍,在李討伐楊溥之後,濠州緊急再募了一軍團練屯兵,以防不測,但是在楊勳決定歸降淮右之後,便立即解散了後募這一軍團練。
甚至在江烽抵達濠州時,他還主動提出想將濠州本身一直保留的這一軍團練都解散,節省開支,這讓江烽也是哭笑不得。
“勳公所言有一定道理,但並非某來濠州主因。”江烽淡然道。
“哦?”楊勳看似昏花的小眼睛微微閃爍,沉吟著道:“君上還有他意?”
“勳公不妨猜一猜。”江烽笑著轉過身來。
“莫非君上欲圖徐泗?”楊勳臉色有些嚴肅起來,若然是真,那便是天大的事情了。
濠州緊鄰徐泗,一旦戰火燃起,必然成為前沿地。
當然楊勳也知道淮右既然要圖謀徐泗,肯定是有備而來,他倒是不擔心濠州的安全,淮右水軍的強悍無出其右,再怎麼也不可能感化軍達打到南岸來。
他是擔心一旦戰起,濠州勢必要為軍隊提供大量軍資,這讓他這個父母官又有些心痛,本以為主動投靠可免了戰火,但沒想到卻還是要捲入,好在只是捲入,提供些物資,濠州雖然不富庶,但也還能支應得起一些。
“勳公以為如何?”江烽接著問道,他想聽聽這個和徐泗比鄰而居的老滑頭的真話。
楊勳自然明白江烽既然這麼問,恐怕也是勢成定局之事,既然歸降了淮右,楊勳也沒打算腳踩兩隻船,何況現在也沒有第二條船可供他踏。
他需要考慮一下如何來回答。
作為南鄰,濠州對徐泗那邊的情況自然也有所瞭解,尤其是在蟻賊肆虐淮北時,濠州也是心驚膽戰,深怕蟻賊被淮北軍趕過淮水來,細作斥候也沒少派往北邊。
略作沉吟之後,楊勳本欲開口,卻看到自己身畔躍躍欲試的長子,心中一動,“大郎,不如你來替為父回答君上這個問題。君上,可否?”
楊勳有二子,均是嫡出,當初楊勳本欲在騎牆觀察一下,或者想等到局面明朗時才表明態度,就是在長子楊固和次子楊魯的強烈建議下才提前向江烽遞交了降表。
拿楊固的話來說,淮右坐大之勢已不可擋,江烽雄才偉略,必成大器,此時不投,蓋等何時?
雖然將這個問題交給自己長子來回答有些不合禮儀,但楊勳卻知道江烽恐怕並不介意如此。
自己年事已高,精力也已經有些不濟,尤其是在經歷了李伐楊,淮右東進這一場大事之後,殫精竭慮的楊勳真的覺得自己老了,亦有想要將自己兩個兒子推上前臺的想法。
而且兩個嫡子都對江烽極為看好,言語間也是十分敬服,如若江烽親自主導淮右北伐徐州,正好是一個難得的機遇,他相信江烽也看得出來,所以才冒昧行此舉。
“有何不可?久聞勳公有二子皆為人中龍鳳,某正好可聞濠州翹楚人物的想法啊。”江烽大笑道。
楊勳也忍不住苦笑,自己這個長子倒也當得起人中龍鳳,但次子卻真的是不好說。
“君上當謀徐泗!”聽得江烽發話,站在父親身旁的男子抱拳一禮:“徐泗乃王霸之基,更甚於壽廬!”
“哦?”江烽上下打量著這個三十出頭的男子,論模樣倒也只是尋常,但這番話卻是氣勢不凡,“願聞其詳。”
“若是君上只想為淮南霸主,有壽廬在手,足矣;但若是君上欲待圖謀中原,徐州不可不得!”男子言簡意賅,直抒己見。
“嗯,那大郎以為某當如何取徐泗呢?”江烽含笑問道。
“此乃君上行軍司馬之責,某不敢妄言。”男子眼眶深凹,眉峰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