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這麼熟悉,連鄧龜年家裡連生四個女兒都知道,對江烽沒來由的又多了幾分親近。
“二郎,你安排龜年的事情,龜年說最遲明天就能有答覆,不過他說也不樂觀,大梁雖然不太看重術法,但是畢竟汴梁城的環境不是固始能比的,各種資材應有盡有,只要需要,都能輕而易舉找到,但是到了固始,恐怕稍許特殊一些的資材都得要到外地去尋找購買,所以那些人恐怕都不太願意離開汴梁啊。”
丁滿和鄧龜年一直相熟,楊堪提出去固始這個想法之後,丁滿也是第一時間就告知了鄧龜年,鼓動鄧龜年一起去,鄧龜年也是思考再三才應允,但是鄧龜年術法圈子裡的其他朋友就都持反對態度。
一個最重要的理由就是除了汴梁、洛陽、長安、揚州、南陽、襄陽、江陵、益州這些大都市,一般的小州郡根本不具備術法研究的環境,尤其是在資材獲得上更是困難,像固始這等縣城就更不用提了。
“我也和龜年兄說了,我說這要換一個角度來看事情,沒錯,像汴梁這等大城市的確在資材獲得上具有先天優勢,但是固始也有固始的最大優勢,那就是固始馬上要面臨連番的戰爭,他們的所學所用可以在即將到來的戰爭中得到最好的檢驗,他們甚至可以親眼目睹這些設施器材的發揮使用效果,這對於一個方術士術法師來說,是何等的重要?這恐怕要比他們在自己書房作坊裡自己摸索研究強得多吧?”
江烽的話也激起了丁滿的共鳴,“是啊,我覺得術法一道也和咱們的武道修行一樣,日常的苦修當然很必要,但是真正能讓我們自己提升飛躍的,還是對陣切磋,不,應該是戰場上真刀真槍的廝殺拼搏,毫無保留的對決,只有那樣才能激發出最大的潛力,只有這樣的砥礪才能真正實現頓悟!”
萬法歸宗,實際上在本質上都是殊途同歸的,積累很重要,但是要實現本質的飛躍,還是需要在最大的潛能激發下才能迸發出靈感和頓悟,武道如此,術法一樣如此。
這一番話此時也在道藏齋中引起了爭論。
大篆體的“道藏齋”三個大字在古色古香的閣樓正門上顯得格外醒目,總能吸引走近閣樓的人目光,讓人下意識的陷入到這幾個大字中的意境中去。
按照術法道藏這一脈的說法,誰能夠在注視著三個字時的玄神感應越強烈,也就意味著這個人在術法道藏這一脈上的天賦久越高。
這三個字相傳是墨翟親手所書,但這也遭到一些人的否認,認為是李耳所書,但毫無疑問這幾個字裡蘊藏著無窮的天道變化氣韻玄機。
每一個來到這裡術法修道者對這個幾個字的領悟感應都各不相同,但是越是感應強烈者,毫無疑問都是其中天賦絕佳者。
八八六十四根四方柱搭起了這座渾然天成的道藏齋的主樓。
樓分三重。
一樓是術法弟子切磋交流聚會所在,平素也分為幾塊,有供術法弟子修煉玄神的感應殿,也有供術法弟子動手製作的靈思坊,還有供術法弟子探討辯論的己見堂。
二樓則是術法藏書閣,各家術法書籍在這裡都有珍藏,凡是術法弟子皆可借閱,並不藏私,當然也有規矩限制。
三樓則是觀星亭,用來觀察天象,感悟宇宙。
“這麼說龜年兄是打定主意要去那固始小城嘍?”跪坐在葦蓆上的男子一身青色道袍,古樸的發冠和挺拔的身軀使得他的個頭在一群人中顯得特別高大。
“嗯,白樸兄,我意已決,在這汴梁城裡蝸居三十年,雖然也曾出去雲遊感悟,但是始終覺得未能有更多的機會學以致用,我希望能夠有一個舞臺能夠見證我自己,但大家都知道大梁對我們術法一道一直不太信任,再在這裡呆下去我覺得縱然不是虛度光陰,但是也難以有更多的提升,還不如到固始去試一試。”鄧龜年也是拱手一揖,顯然是對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青袍男子十分尊敬,“我知道白樸兄未必同意我的觀點,但是我還是想去試一試,而且我也想請道藏齋的各位友人不妨與某我同行,一起去闖蕩一番,哪怕會有失望,但是起碼我們也有希望。”
“龜年兄,這是那個姓江的來請你當說客的?”一個聲音有些尖厲的聲音從青袍男子背後傳來。
“普明兄要這麼說也可以,江虞侯的確有這個請託,他說他有兩個好友對術法一道極為痴迷,在固始也成立了一個道藏所,專司研究術法,製作術法器具,表示他本人也對術法一道十分仰慕,願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予以術法一道的研究和探索提供最大的支援。”鄧龜年瞥了一眼青袍男子背後那個白衫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