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如果王策遇刺是蘇家乾的,那就絕對是因為這一句話。
蘇寐回來了,蘇仲言心疼侄女,果然沒知會家中。奈何,蘇家不知從何處得來訊息,知曉蘇寐回來,更知曉蘇寐成了地鍊師。從地鍊師這一點,八成就是柳夜行通知蘇家的。
蘇寐和秦家有婚約,秦家似也知她回來,要求履行婚約。蘇家卻不過,大律也迫切需要地鍊師,這樁本來過去的婚事就重新被提起。
然而,蘇家或許從蘇仲言這裡知道,或許是從別的地方知道。
王策和蘇寐之間的關係不尋常,要履行婚約,王策看來除了死,就只有去死了。
如果王策要死了才能滿足一些條件,你以為蘇家和秦家會在乎王策是什麼人什麼身份?螻蟻一隻,死了就死了。
尤其關鍵的是,蘇家,包括蘇仲言在內,並不知王策的身份和天賦,只以為是有一定武道天賦(王策在東北府的時候只表現了先天修為)的少年鍊師。
“小豹子。是小叔多嘴。”蘇仲言嘆氣,卻隱隱覺得這或許對蘇寐是一樁好事,王策只是一個有點天賦的少年鍊師而已,怎麼配得上他的侄女。
他來到蘇寐的身前,看見的是一張充滿淚花的哽咽蒼白麵龐:“小叔,你們統統錯了。”
蘇寐的眼被眼淚填滿,哽咽低道:“你們以為阿策沒什麼身份來歷,死了就死了?你們錯了。”
“阿策是東洲北唐兩衙的四品高官,唐帝寵愛他,甚至讓他節制大內營!”
那少年居然是四品高官?蘇仲言吃驚不已,旋即不以為意,北唐太遠了。
蘇寐拼命地搖頭,拼命的忍住眼淚:“阿策十七歲,他已經是胎息境修為了,並且……”她看著震驚的小叔,說:“並且是心相學士!”
蘇仲言的心幾乎衝出喉嚨,一身鮮血倒流入腦袋,漲的通紅。
十七歲的胎息境,外加心相學士!任何人有這等天賦,都相當一道免死金牌。在世家,在宗派,在朝廷,都是那個最耀眼的未來。
你蘇家以為北唐遠在東洲,就不能把你們如何了?不是不能,而是換了一般人就沒必要。可如果是一個擁有如斯天賦的人,北唐的怒火絕對會跨越而來北洲。
不信?大律若有一個像王策這種天賦的少年,在境外被殺了,不論是宗派還是什麼,大律絕對會震怒報復。
蘇仲言震撼失聲,這時才知。
蘇寐的眼淚,不光是為了王策而流,也為蘇家而流!
……
蘇寐沒說大律正在拉攏王策,不然只會讓蘇家更難堪更忐忑。
黃昏的微光灑在山巒上,王策化身一條黑影,快速無比的在山巒中突進。一邊狂飆猛進,一邊沉住心來思量此番大律之行的步驟和關節。
當日有意呈現修為和心相,就是亮天賦博一道免死金牌。那次是被算計了,奈何,柳夜行既然是錦營的人,那大律就自然知道他的天賦了。
暫時來說,大律肯定知曉他王策的天賦。
沒有表現明確的拉攏之意,但大律一直沒動用武宗乃至武帝,一邊是在顧慮不死鳥,另一方面何嘗不是留點緩和的餘地,避免翻臉鬧僵。
否則大律直接派遣多位武宗,乃至武帝過來,王策就是滿身心眼,在絕對武力面前也只有抓瞎的份。
大律這一行,天賦就是王策的免死金牌。當然,沒準大律鐵了心非要對他如何也是有可能的,所以,王策相信不死鳥會是另一張護身符。
妙玉案的真相是什麼,無人知曉,但其中隱情被律帝和錦繡營掌握。王策自問他一不是律帝的私生子,而不是律帝的老子,想從這兩邊弄出東西來,那多半是不可能的任務。
“不過,有天賦在身,有不死鳥在手,或許就能在亂中取得一線機會。武神卷以及彼岸之花是志在必得的。”
重新在腦海過了一遍,王策流露滿意之色。除了遇刺在意料之外,以及對待不死鳥的態度,其他的多半都不出奇。
黎叔說二十一世紀人才最重要。
其實,任何朝代都明白這道理,只不過人才的概念因時代不同而變化。在中國古代,對皇帝來說人才就是能治理天下,能打勝仗的人。
對九洲來說,武道天才無疑就是最重要的人才。文官有科舉,武將有武舉,同樣都是篩選人才的渠道。
天色漆黑,王策尋了一個洞穴,暫時休息。
一邊休息,一邊是用枝條在地上畫出一個大致的地圖。
北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