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龍在田轉向我是誰與沈太公長揖道:“想兩位必是行俠江湖、見義勇為的我是誰大俠,及遊戲人間、打抱不平的沈太公先生。”
沈太公笑道:“不敢當,不敢當,您剛才那一劍,名不虛傳。”
我是誰道:“你是龍大俠?”
龍在田道:“老夫正是。”
我是誰道:“可有見到方大哥?”啊!”
我是誰道:“他與我們同在江南出發,比我們還早三天,照理該到了呀。”
龍在困苦笑道:“可惜老夫還未恭接到方公子大駕,三位而今千里迢迢來淮北,可有何見教?”
我是誰道:“虞將軍領兵擊金狗,吾等怎能坐視?我們是特來與龍前輩會合,再報效虞將軍麾下,把金狗子殺出淮北!”
此語一出,龍在田、信無二、寧知秋,俱為之驚住;金太子、夏侯烈、喀拉圖、完顏濁、錫無後、呼桑克,呼桑各俱臉色大變。
這樣重要的話,我是誰竟就這樣隨便他說了出來,全場無不動容,有的恨他傷人、有的為之驚心、有人怪他洩露機密、有的覺得他太出言無忌。
只有沈太公,悠然自得,好像我是誰天生就該在這種場合、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一般。
金太子利龍在田天生就像是一對死敵,雖然年紀那麼懸殊。
金太子冷聲道:“你們想要以卵擊石、螳臂擋車麼?”
龍在田笑道:“敝國的原則素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貴國退出我國疆界,萬事皆休,請太子回去進言幾句。”
金太子冷笑道:“我能回去,只怕你就沒命回了。”
龍在田笑道:“匹夫生死,何足惜也,但求金太子體恤兩國軍民,不致兩國大動干戈,殘害生靈。”
金太子點頭道:“宋國投降,不就成了麼?”
龍在田不笑了:“金國投降,更為適當。”
金太子臉色變了,招手,錫無後急至,金太子拔出宋旗,一足喘之於地:“這面旗是我在採石殺宋軍所得的,據知采石之役。
你的弟弟龍應潛也歿於其中,說不定他就是力爭奪這面破旗而死,你敢不敢奪回?”
龍在田長笑,響遏行雲,說:“何懼之有?”
劍作龍吟,長空化成龍游於天,急劈金太子!
龍在田一撲起,我是誰就向沈太公道:“若方振眉在此就好了,咱們就可以好好幹上一場。”
沈太公未與金太子交過手,於是道:“你勝不了這金狗腿子嗎?”
我是誰沉聲道:“交手只一招。”
沈太公道:“如何?”
我是誰一字一句地道:“我絕勝不過他。”
沈太公沉吟道:“是的,如果方振眉在就好了,怎麼他還沒來呢?”
其實方振眉的確在半天前便已到了。
春天的花,因冬天剛過而吐蕊,新新的綠葉,佈滿枝椏,春天的清涼,帶著輕輕微微的風,吹得方振眉好清爽,所謂“如沐春風”,真是好風如水。
春花綻放在甘頭,可是春花也綻放在街頭。
在枝頭的花是花,在街頭的花是人。
方振眉騎在馬上,悠然自怡,徐徐策馬,行向寧府。就在這時候,一個眼睛笑眯眯,辮子又烏又油又亮,穿著小紅襖的女孩子,籃裡都是鮮花,走了上來。
方振眉嘆了一口氣,怎麼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不能在家園欣賞爭研的花,而要出來拋頭露面,街頭賣花呢?
方振眉遂又想起那些街頭叫賣的老人,“糖葫蘆啊糖葫蘆”,“磨刀啊磨也”,“五色線啊五色線”,那些蒼涼的叫賣聲,以及都是皺紋的臉,無家可歸的老人們……方振眉心中又一陣酸楚。
彷彿這春天裡,有無盡的冬天。
不過,這畢竟是春天。
那女孩子不笑時已夠笑意了,一笑起來,眼睛都眯住了,像春水一遍,然後嬌滴滴地開口:“公子買花,公子買花,公子買朵花,送給小姐戴、小姐滿心花兒開,公子就買朵花兒栽!”
方振眉笑笑,這女孩子不但一張好臉孔,還有一張叫人疼的口,誰還會不買的她花呢?
方振眉隨手拋了兩錢碎銀子這女孩子的藍裡,女孩子笑得更開心了,又白又圓的貝齒吐出來開心的字:“謝謝公子,哪,花在這裡,公子儘可撿去。”
方振眉笑笑道:“我這下行色匆忙,怎有閒有情賞花呢,你留著賣給別人好啦,我看過就算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