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太太又急又氣,幸好有王阿姨扶著,才沒有倒下去。
見到路西在,言太太沖上前去,大罵道:“都是你這個賤女人,狐狸精,賤皮子,要不是你勾引莫兒,讓他掏空了身體,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現在你滿意了吧?如你願了吧?”
路西抬起眼眸來,她的眼睛紅腫得可怕,迷濛地看了言太太一眼。
言太太見她憔悴無比的樣子,一夜之間好似瘦了十斤,也是吃了一驚。
她還以為路西一定會跟她嗆聲,但是出乎她的意外,路西只是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了。
路西只是認真地給言以莫擦拭了臉和手,又繼續去做其他的事情。
她平靜得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只是儘自己的努力,照顧好言以莫。
言以莫的手上掛著吊瓶,因為不能確定病因,也沒有辦法給出治療方案,甚至連藥都不能再吃,吊瓶裡只是一些營養液而已,用以幫言以莫獲取人體必需的養分。
但是路西還是一絲不苟地做著她平常都該做的事情。
言太太的大罵成為了一場空氣。
但是被路西完全不放在眼裡,她還是極為生氣,上前推搡路西:“這裡沒你的事情了,你滾蛋吧。我會安排人來照顧莫兒。”
路西不為所動,言太太又去推她,將她推了一個趔趄。
路西站立不穩,歪倒在椅子裡。
她從來不怕色厲內荏的言太太,但是到現在這個時候,言太太還只是為難她,而不關心言以莫,讓路西出離憤怒了。
她從椅子裡站起來,一步步走到言太太身邊,用平靜而嘶啞的聲音說道:“言太太,我承認你是莫少的母親,但是你根本就沒有辦法照顧好他。”
“你憑什麼這樣說!”言太太極為生氣。
“憑我也是當兒女的人!憑我這麼久住在言家的親眼所見!”路西目光灼灼地看著言太太,眼眸裡有淚光,但是這淚水,不是為言太太而流,她說道,“這麼久以來,你如果真的關心莫少,就不會等到他身體這個樣子的時候,才在他身邊,做出關心的樣子。他喜歡什麼,愛好什麼,愛吃什麼,有什麼人生理想,你知道嗎?你有關心過他工作累不累,身邊需不需要人照顧嗎?你有在乎他的感受,真正的為他的一切考慮過嗎?”
言太太被路西逼問得退後了一步。
路西反手擦乾眼淚,說道:“沒有是嗎?在這個家裡,他看上去風光無限,什麼都有,但是卻偏偏,連正常人都有的一切,他從來都不具備。因為他的母親,只是希望他能出人頭地,權勢高人一等,以便成為家族炫耀的資本,成為家族穩固的榮耀;他從小就一直病著,需要的不是權勢加身,而是家人的關愛,哪怕是你親手端的一碗湯,親手送上的一件衣服,親手端來的藥,而不是你在每次關鍵時刻出來表露一下毫無意義的關心!”
“你竟然敢這樣說我!”言太太抬手,一個耳光打在路西的臉上。
路西捂住臉,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這就是你的道理和你的還擊嗎?你每次在無法佔理的時候,都用吵架和拳頭來解決問題嗎?你的兒子和女兒,都是你用來鞏固家庭榮耀的工具嗎?你為什麼不想一想,你作為母親應該給予什麼?為什麼要讓相同的事情一遍遍的發生,傷害了女兒,又來傷害兒子?你知道你曾經對蓉蓉做的事情,害得她差點失去楨潔甚至為此而喪命嗎?蓉蓉出事之後,甚至不敢來找你,不是因為害怕你擔心,恰恰是害怕你在她的傷口上雪上加霜!莫少同樣如此!”
言太太臉色鐵青轉為灰敗,路西卻繼續說下去:“我和莫少真心相愛,不管他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他身邊,就算他真的萬一不幸,他生,我是他的女人;他死,我也是他的女人。除非他親口對我說讓我離開,不然沒有任何人可以讓我離開他的身邊。”
言太太指著路西的鼻尖:“路西,不要說得這樣冠冕堂皇,你真的是為了莫兒?哼,你這樣的女人,我還不知道你是怎麼樣想的,我年輕的時候見過得多了,打著愛情的旗號,留在男人身邊。你敢說你留在言家,不是為了言家的財產嗎?你敢說莫兒要是沒有了言家的身家,你還會繼續留在他身邊,堅持你的愛情?”
“這你就放心了,言家的錢,我一分都不會動!我有手有腳,擔負得起自己想要的生活。”路西說完,徑直走向言以莫,握住言以莫的手,不再搭理言太太。
言太太真是氣得不行,兒子這個樣子,路西又完全不將她放在眼裡。
她想要發火,但是路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