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直直地看著她,異常的認真,“你要怎麼樣才會回答我?”
練如霜淡淡一笑,“不知道呢。”
胸口急促起伏几下,我用力板過她的肩,“練師姐,今天我沒空和你兜圈子,請你告訴我,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她依然似笑非笑,也看不出有什麼怒意,隱隱帶著些佇定。
嘆氣;看來得換一種方式呢!沒想到;我和同門之間;居然會有逼問的這一天。我可以不在乎你們的來歷;但卻不能不擔心芙芙的情況。
我站起身,走到桂樹旁,伸手摺了一枝,湊近一聞,“好香呢。”回頭甜甜一笑,“鮮花配美人,練師姐,送給你。”
她眼波一閃,狀似隨意地看著我,輕笑,“謝謝。”
我虛偽地應答,“不客氣呢。”
靜默片刻,我淡淡地掃她一眼,悠然開口:“六年來,你們從未有過一次私談呢。”
聞言,練如霜霍然一驚,不可置信地盯著我,雙唇張了又合,合了又張。
恍若未見,我高深莫測地勾唇,“練師姐,師兄師妹關係不好是有的。但是,你們平時聊正事的時候都和聲和氣的,明明關係還不錯,為什麼這六年來要裝作很疏遠的樣子呢?”我一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她。
以練如霜的腦子清楚地知道,我這根本不是要她回答,她緩了緩身子,有些暈眩地扶住頭,蒼白地無力,還是沉默。
看來藥下得不夠重呢,我挑眉,剛欲張口,就被打斷了。
“和我們沒有關係。”一字一字,清晰沉穩。
深不見底,望著這樣的一雙眼睛,我不由想起了六年前第一次看到的那個令人驚豔的少年,闊別三年的發怒是為我,若有若無的躲避是為我,執著地說當是什麼也不知道是為我……
陽光映稱著他的臉,石像般沉靜的面容中,那雙望著我的眼睛,顯得格外冷竣,格外深邃。
我微微地笑著,雲淡風輕,好似什麼也不在乎,欠了欠身,然後,離開。
這一次,他沒有攔住我。
淚光在我眼裡不停閃動,卻終於沒有落下來。我不喜歡讓別人看見我的懦弱,不喜歡在人前哭,從小就不喜歡,一直都不喜歡,我不喜歡這種另類的堅強,不喜歡。嘴裡不停地呢喃,不喜歡,不喜歡,不喜歡,一直不停地對自己說,懇切地以為,或許真的會不喜歡了。不喜歡什麼,卻又不敢去想。結果,還是懦弱啊!再自以為是的另類,再自以為是的堅強歸根結底,還是懦弱啊!
女人,真的是天生的弱者嗎?
我空洞地在山上徘徊,忽而聽到一段極蒼涼的琴聲,宛如流螢映水,明月般充盈大地。循聲而去,意外地走到了自己的屋前,不自覺地推門,看到了一張意外的臉。
一貫掛著笑意的娃娃臉,此時出奇的認真,細細地撥弄琴絃,嚴肅的,冷靜的,是的,那是我的大師兄,莫奕君。
“大師兄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有一些事,”他停下手,緩緩地打量著我,“有一些事請你務必告訴我。”
我怔了一怔,不以為然地一笑,“料錯了,一直以為大師兄會是最擅長兜圈子的人呢。今天怎麼說話這麼直。”
“因為你很聰明。”
我抬頭和他視線相交,皺眉,“偷聽是不好的習慣。”
莫奕君聞言嘲諷地看著我,厲聲道:“有這個必要嗎?”
我不語,盯著他看了許久,希望能看出什麼玄機,他頷首笑著:“小師妹真的很聰明呢,我都被你吸引了。”
“哦,”我頓悟,“大師兄是想引誘我嗎?”
“引誘?”他略微挑了下眉,“真是有趣的說法,我怎麼會做這麼惡劣的事呢?”停頓,又補上一句,“我又不是你。”
我臉色煞白,嘴唇有些哆嗦,奮力地揚起臉,可目光卻誠實地躲閃起來。
莫奕君裝作沒看見,自顧自地說下去,“小師妹真是個琳瓏般的人呢。其她女子大膽些,也不過只是向心上人暗暗示意,可小師妹年僅八歲的時候就懂得引誘人了呢,而且,”他忽然抬頭笑了笑,“對方居然也是一個只有八歲的女孩呢。真是危險,同樣都是女子啊。”
“莫奕君!”我不可抑制地大聲,但也帶著一絲懇求的意味,“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他有些得意地瞥瞥我,可愛的娃娃臉上帶著讓我恨得牙癢癢的神色,“你把小芙當朋友一樣對待,可她對你的感情未必是朋友的感情啊。不過,這不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