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2 / 4)

一聲嫂子出口,讓廳中眾人更是訝異不已。齊國太子尚未娶親,府中聽說連個通房丫頭都沒有,那顧琦這聲嫂子叫得又是怎麼回事?

呂忠愕驚失色,滿轉望向劉氏,她也堪堪看向他,目光對接,已知對方心中所惑,搖了搖頭,表示不知其故。

許昱面色沉沉,看著這場變故。

漠王卻倒是一副看戲的模樣,靜默旁觀。

桑柔望向顧珩的雙眼澄澈無波,好似他就如初逢陌路,半點捲不起她心緒。

顧珩臉色一如往常沉靜,只是額角繃得極緊,目光攫著桑柔,深得好似要將她吞噬。

沉默半晌,忽然只見顧珩手一揚,廣袖翻動間聽得鏗然一聲兵器響聲,眾人只覺眼前來回閃過兩道亮光,然後門外的持刀的侍衛不知怎得被什麼震退了幾步,驚愕地看著自己手中的劍,出鞘入鞘,不過須臾,他都未來得及反應。

而宴廳正中,景緻已大變。

一直跪在地上的男子此刻一頭黑髮披散開來,藍色緞帶一分為二,翩然委地,“他”錯愕中抬起頭,瘦尖的臉頰,顫動的雙目,分明是傾城女子的模樣。

而顧珩右手堪堪垂下,向她愈發走近一步,矮下身子,左手抬起,撩開她額前碎髮,動作輕柔地別到她耳後,而後長長地嘆了口氣,說:“我找了你好久,阿柔!”

桑柔盯著他,眼眶憋得通紅,他手指撫上去,揩下眼角的一滴淚,說:“往後不要這樣不辭而別了,你知道我多擔心嗎!”

桑柔別開頭,口中仍強硬:“公子該是認錯人了!”雙手捋起長髮,撿起地上的髮帶,要扎綁起來。顧珩卻已站起身,奪過她手中的動作,動作略笨拙地將她長髮繞成一個髻,從袖中掏出一支簪子,插到發中,固定住。

桑柔伸手觸到頭上的髮簪,怔愣住。

“簪子掉在了御花園的花叢中,怎如此粗心,所幸阿琦眼尖看到了,不然日後發現不見了,該多著急。”他斥責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卻無半分厲色。

桑柔雙眼又酸又痛,卻不得發作。

幾月前,他離開無影谷不久,她便提出了去涼城拜祭靖文王,自然不會有人阻止,顧珩依言履諾,一路安排好了,她在涼城整整待了兩個月,後又轉回無影谷,與預先計劃一樣,借俞晏回朝軍隊離開齊國。最後再脫離俞晏,輾轉來了漠國。

外人皆知她母親是漠國公主,但少有人知,其實她不過為和親而從眾朝臣適齡小姐中選出的替補,轉收於王后膝下,冠以一國公主之名。而漠國三代名將的呂家,才是她的外家。

十三玦影護送桑柔到澹城之後,便被她派去搜尋靖國太子傅笙的訊息,如今被囚禁在燕國的所謂靖國王室不過是假冒以震懾靖國復國餘黨。十三玦影先前查到的訊息是靖文王被不知名人俘虜,太子下落不明,而王室其他人員仍在燕國。如今確認靖文王已死,燕國的王室人員皆是冒牌,唯剩下傅笙還生死不明。

傅籍與傅笙失蹤的消失走漏,幾分是其他人暗中操作,還有幾分怕是燕國默許。靖國復國派一直暗中活動,燕國亦忌憚許久,不若放出一些風聲,鼓動他們活動更頻繁,反而更容易抓住他們,一舉殲滅。

顧珩在其中參與幾分,桑柔不曾過問,也不想過問,如今她所願,便是希望哥哥能活著,縱使渺茫。

她原以為在漠國是可以安全待一段時日的,卻不知終還是遇上他。

若劫數命定,她怎麼都逃不開他。

她已然不能原諒他,不是因為欺瞞,而是她父親一條命終究在他手中,雖不是他親手所為,但囚禁關押,她父王該受了多少苦,她如何能輕易原諒?

呂忠覺得桑柔桑柔臉色頗不對勁,忙起身,對著漠王一個叩拜,說:“王上,是臣教導無妨,乃讓我家丫頭擾了王上的生辰宴,臣願請罰。”

桑柔這才回神,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忙說:“舅舅,是阿柔不是,不該善作

主張,替您送禮。”

“哦?竟是呂公家的小姐嗎?”

呂忠答:“是,是小妹家的丫頭,月前才到我的澹城。”

“呂公的妹妹?可是嫁給安湘君桑恪的那位?”

“正是。”

漠王眯眸點頭,打量著桑柔,眸中意味頗深,他又看向視線一直未離開過桑柔的顧珩,道:“太子可是識得這位……桑小姐?”

桑柔心頭一跳,剛想否認,卻已聽到身旁的男子沉啞卻篤定的聲音:“她是我未婚妻!”

他淡然若素的幾個字卻若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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