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怔怔出神,頭髮未乾,琳兒在她身後拿著熱爐烘乾。
“小姐,你下次可不能這樣扔下琳兒不管了,你可知琳兒多害怕小姐把我忘了。”
“嗯。”
“那成衣店掌櫃雙眼帶刀一樣看著我,好像要我千刀萬剮一樣,可兇了!我們下次別去那兒買衣服了!”
“嗯。”
“還有下次出門可多帶些銀兩,不然要是再院上這樣的情況,琳兒可不願再做抵押了!”
“嗯……”
“還有還有……”
琳兒在華棲身後碎碎念,華棲的思緒卻已飄遠。
她是自小便聽說了葉廣澤這個名字的,一方勇將,戰功無數,年輕有為,相貌堂堂,仿若用盡時間最美好的詞來形容他都不為過。
只是初遇到他之時,她尚不知情為何物,只覺得他好似和傳聞中有些不一樣。
那時亦是暮春時節,明月夜,他立於橋頭,對月吹笛,沐著白月光,曲調幽轉,背影落寞。她知他是葉廣澤,她曾在畫攤上看到過他的畫像。他的畫像很受歡迎,男的崇敬他,女的仰慕他,老的將他畫像買回去當做子孫教育楷模,少的亦是將他當做自己的偶像。
只是,畫像上的他,或長槍白馬,一身戎裝,或墨衣翩然,俊朗倜儻,皆是英氣蓬勃的模樣,從未見過這般的他。
漫天辰光月色,披彌了他一身,桐花已過盛期,熟透了的花瓣,經夜風輕輕一撩,便窸窸窣窣細響著揚了滿天際。他笛聲止住很久,卻仍佇立橋頭,目光沉凝,望著橋下粼粼溪水。
華棲不擅於揣度人心,只是忽然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