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呢?”
“你……你竟然做了這麼周密的安排!怎麼可能,我們相伴出行分別是偶然,你怎麼可能事先料到這些?”
桑柔說:“昨日對你一笑,你怕是對我再起心思,今日定然會在府中堵我,接下來的事情順理成章。這不是偶然,是必然。”
卓敬一下癱軟在座上,不知如今竟落到一個小丫頭手中。
“你殺了我,顧珩不會放過你,齊王不會放過你,梁國不會放過你的!”
桑柔說:“大家會知道你的死訊,但不會知道是我動的手,都說了你似在煙花柳巷勾欄之地。”
“梁齊邦交,他們會全力追查,你計劃縱使再周全,也會有紕漏,他們終會找到你!”
“梁齊邦交?哈哈……”桑柔失笑,“我實在不想和你說太多。但你這腦袋能活到這個歲數也真是不容易。你以為齊國是真心想要和梁國邦交。當初顧珩拱手送上河關城,不過是為了去年的一場平叛做打算,梁國始終是天子所在,九鼎所源,權威所指,他們得到你們的支援,便是得到天下的認同。顧珩討好你們,不過是為了讓你們震懾一下大梁大小各國,以防他們趁人之危,侵犯齊國。梁國氣數早盡,如今不過苟延殘喘,而齊國是野心勃勃,日益壯大,你以為他們還願意綁著你們一個拖油瓶。最多不過一兩年功夫,燕國、漠國,或許還要其他國家,定然會征伐你們,到時候,你們若向齊國求援,基於道義,齊國不能袖手旁觀。這也是你必須死的一個原因,齊國正缺少一個理由同梁國決裂,你恰好送上門來。”
卓敬瞪大眼睛,恍然大悟。
“你死在章臨,齊王縱使有千百個藉口可以推脫責任,但你爺爺,你父親,定然不會就此罷休,到時候再挑出有些是非,加大兩國嫌隙,齊國便可以順水推舟,與你們劃清界限。”
桑柔雖猜到顧珩會對卓敬下手,但卻不知為何他遲遲未動手。
為了卓薇柔嗎?
她不願多想。
卓敬必須死。可這事終究敏感,處理不好,反倒讓齊國背上了背信棄義忘恩倒戈的罵名。齊國王室的人,尤其是顧珩,手上不能沾染半分干係。縱使她相信,他能將一切安排妥帖。但只怕有誤,叫人瞧出端倪來。不如就讓她為他沾一次血腥,報答過往他對她的呵護。
桑柔開啟車門,十三玦影立馬圍上來。
“主人!”
“按原定計劃吧。”她說,“卓敬已經昏迷過去,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你們了。另外馬車備好了嗎?送我去仲清寒那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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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寒風悽悽,燈若明火無人寢。
“……夫人已在仲太醫府邸歇息下。”
暗衛已彙報完,但桌前的男子卻沒有半分反應,他只得繼續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成持進來,喚了顧珩一聲,顧珩才回神,揮揮手,讓人下去。
“太子,卓敬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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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6。此後永相訣(6) 她怎麼了?
明日十五,今夜月兒已若圓盤。
桑柔趴在視窗,抬頭看著天空,她臉上已卸去脂粉,襯著明皎的月光,蒼白若紙。
身體明明已經疲乏不已,卻不忍睡去,這樣的明月,還能看幾回?
願逐月華流照君……
不知他是否也同她一般,立於窗前,望天望月。
曾經星月為證,如今物是人非…謦…
心中滿是酸澀。凌波說得對,那不是她的真心話,她最想的,說永遠留在他身邊,直至生命最後一刻,她不想將他拱手讓給別人,她希望他心頭只惦念她一個人,希望他能夠記她一輩子……
可是,想到自己死後,他會那樣孤獨難過,她又不忍心。欺騙永遠不是最好的解決問題方法,可她實在沒有其他對策了。
不是所有努力,都能換得成全。上天終不肯垂簾她和他的愛情,她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想到他們現在的每一分歡欣或苦痛,都會成為他日後的傷心。她只能走,少一點回憶,少一分折磨。
卓敬的事情解決,她已到時候離開。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感覺騙不了,她自知已撐不了多久。
我心似明月,年年復今日。死後若能化作星辰,看著他也是好的。
桑柔趴在窗臺上睡過去,卻再次夢魘。
夢裡反反覆覆出現一些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