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銀髮,卻步伐穩健,目光銳利,一下捕捉到桑柔身影,便直接略過阡陌,走到桑柔身邊,拉起她的手,說:“有什麼要收拾的,趕緊收拾,跟我走。”
屋內眾人無不怔愣,桑柔最先回神,出聲:“師傅,你怎麼來了?”
阡陌和凌波微愕。
鶴枳瞪了她一眼,說:“討好沒用,你必須跟我走。”又看了看凌波和阡陌,問,“這是伺候你的丫頭?你們兩個,趕緊,把她的物什收拾一下,沒用的都不用帶,貴重的一件不能落下,給你們一盞茶的功夫,快!謦”
阡陌不明所以地看著桑柔。
鶴枳強硬起來,桑柔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她看了眼凌波,而後說:“你們兩個先出去。”
鶴枳說:“出去做什麼?通風報信?你跟那丫頭眨什麼眼呢?以為我老眼昏花看不到嗎?顧珩那臭小子都把你扔這窮旮旯破院子,還再會搭理你?你這是被他休了嗎?真沒用!”
桑柔連連同阡陌兩人擺手,她們會意,趕忙離開凡。
鶴枳哼了一聲,坐在桌前,桑柔討好地給他奉茶。
“師傅,你長途跋涉過來很辛苦吧,要不要徒兒給你揉揉肩錘錘腿?”
鶴枳喝了一口茶,卻一下吐出來,說:“這什麼茶,這麼難喝。你在這太子府中,喝得就這種品級的茶葉嗎?顧珩他就是這麼待你的?”
桑柔說:“你不喜歡,我讓人拿點好的茶葉來。”
“你別顧左右而言他。你以為我住在深山野林就什麼也不知道了?當初你那麼執意要嫁他,一副非他不可的模樣,現在落得這樣的下場,真是活該!”
“……”桑柔沉默以對,他正在氣頭上,只能任他發洩夠。
“當初說什麼要你做後,此心不二,不過都是口頭上說說圖個痛快。又說什麼和卓薇柔一點關係都沒,現在還把她招進府中入住。這王室的男人果然沒幾個好胚子,你還留戀什麼?拖著個半殘不缺的身體死也要回來,如今落得這幅下場,死心了嗎?可以跟我走了吧。”
桑柔仍舊不說話。
“你給我說句話,走還是不走?”
桑柔看他,搖頭。
鶴枳氣得額角直跳,一拍桌子,直接將茶杯震到了地上,發出砰砰脆響。
桑柔頭疼,他這動靜弄得夠大,純屬故意的吧。
最後桑柔被他硬拉扯著出太子府,阡陌在後頭跟著,不知如何是好。
卓薇柔聽聞動靜,也出來看。
鶴枳看到她時,停下,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她,說:“你就是卓風那小兒的孫女兒。”
卓風正乃梁國宰相,卓薇柔的祖父,梁國三朝元老。
卓薇柔聽他口氣見他那模樣,看似來頭不小,心中考量著應該不好得罪,可他卻直喚她爺爺名諱,還出言不遜,令她好不惱怒。怎奈眾眼昭昭之前,不好發作。
她說:“小女子卓薇柔,爺爺他正乃梁國宰相。恕小女子孤陋寡聞,不知前輩是?”
鶴枳冷哼一聲:“我的名字你還真叫不起。”轉頭便走。
卓薇柔氣噎。
桑柔被他拽得一個踉蹌,眼見要摔倒,這時大門外傳來一聲馬蹄嘶鳴,而後忽然飛入一深色身影,快若閃電,下一秒,她腰肢被人攬住,她已撲入來人懷中。
熟悉氣息撲鼻而來,竟恍若隔世。
可桑柔身子被顧珩摟在懷中,一隻手還被鶴枳拉著。
鶴枳冷眼看著從天而降般的顧珩,橫眉冷挑,半點氣勢不輸。
顧珩目光掃過桑柔的手,細瘦的手腕,面板已被抓出些許紅痕。他眸光一斂,暗暗忍抑,對著鶴枳鞠了個躬,說:“不知前輩前來,珩有失遠迎,望前輩莫怪罪。”
“怪罪?”鶴枳大笑一聲,“我區區一介山野莽夫,怎敢怪罪太子,又怎敢勞太子大駕來相迎。”
“前輩既然千里迢迢而來,定然路途勞累,那且讓晚輩給您安排下,接風洗塵,休憩整頓。”
“別別別,弄得這麼周全作甚?我就是來帶走我家閨女的。我來你沒接,我走也不勞你送。該放手就趕緊放手,天都黑了,我們不好趕路!”
說著五指又用了些力,將桑柔往他那邊拽。
這力道下得忒狠了些,桑柔心中暗暗咒罵,眉頭皺起,咬牙忍著。
顧珩看著,心頭直抽扯,雙唇抿直,與鶴枳對視一會兒,不得不緩緩鬆開桑柔。
鶴枳見狀,指上這才也減了幾分力,可顧珩卻見機一把抱住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