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震,道:“但憑吩咐,但不知要去做甚?”
赤城山主低聲道:“十年來我們已有這個奔雷劍,難料人家沒有更強烈的武功練出,桑龍姑這人鬼精靈,況又得紫府秘芨,說不定比當年那魔簫更為厲害的傢伙練出,但望你此去馬到功成,速去速回,免我掛念!”
眇目婦當天便辭別爹爹,徑奔天姥而去,到達天姥時天已入黑,她不便上山,就在山畔揀一處僻靜之處過了一宵,至翌晨絕早,便爬上半山南星元與桑龍姑他們住處,蛇行鼠伏,遍搜之下,卻是不見桑龍姑一家人的蹤跡,再攀絕頂,這才發現桑龍姑在絕頂上教導她的五個兒女演操五蛇陣法,桑龍姑教陣之前揮鞭弄簫所作魔音,以及與南星元反目齟齬的話,也全給赤城山主的女兒聽去,直至她臨離去時,亮了一手赤城山門派的武功,千里傳音,桑龍姑始發覺,待追下山去時,眇目婦已然去杳,徒喚奈何,只氣得桑龍姑連連跺腳,戟指痛罵不已。
赤城山主的女兒眇目婦,輕功內勁,已得本門心法,比劍魔不知高上幾倍,故行事一切順利,不為桑龍姑所制,眇目婦也知桑龍姑名列八荒,非當小可,況十年來苦心修為,委實不是好惹的人,因喊話一完,輕功展開,風馳電掣,已然一氣徑返赤城。
回到自己居停之地,不容稍息,便入復室去見她爹,把在天姥山所見的經過,告知赤城山主。
赤城老兒乍聞急遽足音,已知女兒回來,妙目婦未至跟前,他先發話問道:“吾女回來了麼?此去必有佳音回報,桑龍姑近來練就什麼新武功?”
眇目婦一怔,她素知爹爹心細似塵,料事如神,還未見面,恁地知道已有佳音回報?這豈不可怪。
當下,先請了個安,未啟稟經過詳情,先詢她爹爹何以有此先見之明。
赤城山主聞言,微微笑道:“觀人之微,在於神色,神色不見,只察動靜也能知曉,你爹枯坐此洞垂十載,素日裡所練功夫,就是靜心與定力,連半夜裡耗子出動,覓食還是相殘,就只憑我這對耳,一個靜心,已然洞若觀火,你剛才足音急遽,乃表示事已有了結果,急遽中隱有跳躍聲息,乃是事有樂觀之徵兆,猶如孩提之輩,每逢喜事必然跳跳蹦蹦,成人雖不似孩提那般衝動,易觀察得出來,惟足音卻是一樣,不論老幼,若遇驚慌焦急喜悅,七情所催,也會自自然然流露於足下了。”
眇目婦詫然又問:“爹,我剛才的足音有什麼可異。”
赤城山主笑容略斂,道:“你輩修為不多,功力淺,故領悟不深,你適間行走中,急遽而不凝重,匆促而帶輕浮,所以我一猜便著。”
眇目婦這才大悟,連聲道:“爹爹神明,豈後學晚輩所可比擬,女兒這番前去天姥,恰是探得他們秘密。”
赤城山主枯瘦的身軀,略略一閃,點頭道:“你說!”
這經過雖很簡單,但要形容桑龍姑所擺的陣法卻也不易,對那鞭音簫聲,尤要費一番斟酌。眇目婦心中略略打稿,才緩緩地把詳情報上,倒也一絲不漏,言來盡致,說到魔鞭之時,赤城山主微微一頓,忙問道:“什麼魔鞭?”
眇目婦恭謹道:“那管鞭子可也怪道,光禿禿烏光閃閃,軟綿綿一如柳絮,委實不知什麼東西打造的,就如一條長蛇般,鞭首鑄成五個蛇口,擺動起來,發出五種異聲,亂人心志,奪人魂魄,威力煞是驚人。”
赤城山主木然臉龐,微一掀動,忽目放異彩,聲音略略提高,問道:“什麼異聲,和你爹當日傷在他們手裡又有什麼不同?”這老兒,已然猜到不尋常的答案了。
“爹猜得對。”眇目婦邊說邊點頭,續道:“當日桑龍姑那簫子發出聲音最駭人的莫如天魔邪音了,或作厲鬼夜哭之響,至於所作仙樂,卻是低靡之極,不足亂人,但這一遭可改觀了,那仙樂幾乎蓋過那邪惡之音!”
老頭兒沒有再問什麼,眇目婦也沒做聲,彼此沉默半晌,赤城山主似有所悟的,自語道:“五個蛇頭,發出仙樂,娓娓動聽,亂人心神,消人鬥志,嗯!這、這可不是五魔圖麼?”
此語一出,眇目婦驀地一驚,叫道:“對了,我記起,桑龍姑那婆娘就曾對南星元說過,什麼長白山陰陽叟贈給她的五魔圖,難道這就是五魔之音?爹!他不止有五魔之音,而且還有個五蛇怪陣,排列起來,首尾相接,千門百戶,令人困惑,也非尋常。”
這回赤城山主表情卻不激動,只輕輕地道:“五魔之音,單嬋那口七孔奇形的劍上已有,改為簫管,也是依奇形劍中所發出的魔音締造的,本是與五魔圖同源,不足為異,只不過五魔圖中所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