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龍姑與紫府中一個傳人有染,因而盜得那玄奇的上乘武功,她本來武功已是不弱,自此之後,更是如虎添翼,似說人也美極,更狡獪之極,故爾後來各名門正派,對她發動圍剿之時,亦被她漏網,而且還有不少人傷在她手中,當時曾鬧得地覆天翻,但鏡湖老人亦是得自傳聞,語焉不詳,方洪聽爺爺說來,不過像聽一個故事兒,並沒當他真有其人其事,不料果有其人不說,而且竟還在世,試想連爺爺鏡湖老人已是六七十幾的高齡,尚且得自傳聞,那麼這個桑龍姑非年在百歲以上了麼?
這一帶實是荒僻,這半天也不見行人,秦九凝略一沉吟,說:“來啊,這樹下陰涼,我現在得告訴你了。”
方洪知她要告訴此行目的,以及師傅之命,皆因他早想知道,但現下他最急於想知道的,卻是桑龍姑其人其事,而且今日她提到過一個南星元的人名,現下卻又是桑龍姑。簡直令方洪驚奇詫愕!忙挨在九凝姑娘身邊,並肩和她坐在草地上。
秦九凝忽道:“師兄,你不知你今日之險麼,而且當知那晚我所說扔了寶劍可惜之故了?”
方洪驟聞此言,奇道:“分明那黑衣少年敗在我手中,何險之有?”隨著點了點道:“你說扔了寶劍可惜,我倒也明白,今日若有劍在手中,聲威必大,必也能剋制那魔音幻覺。”
秦九凝頷首道:“你明白就好,這麼一來,你心—F對師門的疑惑,想也不少了吧?”方洪對師門疑惑之事,豈只一端,不知她所指為何,不由抬眼望她。她實是太美了,這些日來,與她從沒像現刻般挨坐得這近,只覺她雖美極,卻實是冷得令人心寒。
秦九凝道:“在你心意之中,必然奇怪為何師傅、奶奶和我,都是這麼冷冰冰的?”
方洪心中一動,道:“莫非便是為了要剋制他們這魔音導幻之故?”
秦九凝點了點,道:“桑龍姑乃是我們師門的大仇,祖師迄今枯坐洞中,即是當年著了她那魔相的道兒,本來師祖武功並不在她之下,但卻一時大意,以致由夢入幻,由幻入魔,致後來走火入魔,故今仍枯坐洞中,動彈不得。”便是說到師門大仇,竟仍漠然,沒有絲毫表情,不見激動。當真冷若玄冰。
秦九凝已繼續說道:“那日幸得師傅和奶奶趕到,將祖師救下,但仍非桑龍姑之敵,那桑龍姑口出大言,說道:你師傅和我也沒有深仇大恨,我不過氣他武功這麼不濟,竟敢妄想奪我秘芨,哼,並還敢來管我的閒事。”
方洪奇道:“秘芨,甚麼秘芨啊!”秦九凝望了望那日頭兒,想是見時光還早,這才說出一番話來!
原來那是五六十年前,江湖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紫府魔君,乃是紫府宮中傳人,那紫府一門武功,乃是紫府真人當年與達摩祖師,互相印證了足足三年武功之後,所演化而出的上乘武功,紫府真人為了怕武功流傳開去,若然門徒眾多,難免良莠不濟,為害世間,故爾立意每代只傳一人,到了紫府魔君一代,這魔君被桑龍姑這玄冰美人所惑,致使當日曾引起一場武林浩劫,桑龍姑與紫府魔君相戀情熱,實是為了偷竊紫府上乘武功,故爾在紫府魔君未被其師門清理門戶之前,即誘他一冊秘芨,此事並無他人知曉,故爾紫府魔君就誅之後,未被追回,桑龍姑那時目的已達,早已逃之夭夭。本來她武功當時已名列八荒英雄,再得紫府秘芨,自是武功大進,並從當時長白山陰陽叟的七孔奇形劍上,觸動了靈機。製成了奇功、邪惡、歹毒無比蛇軟鞭。(作者按:拙作八荒英雄傳前後集中,皆有述及當年那場天翻地覆的武林浩劫。)
秦九凝道:“若然適才他已敗在你手中,怎會又險而又險呢?你那知道,那蛇頭軟鞭每篩七孔,不但能發魔音,而且蛇頭之中,更藏有數百根淬毒金針,若然魔音不能克敵,他只要一按柄上機簧,那毒針便可發出,試想雙方對敵,軟鞭蛇頭近身之頃,毒針突作漫天花雨般射出,便有再高武功,亦難逃出毒手,而且那針細如牛毛,任何鐵布衫,金鐘罩之類的功夫,亦是無用,其歹毒可知了。”
方洪聽出一身冷汗,道:“不錯,以我門中的奔雷劍,破他魔音,卻也不難,這毒針實是防不勝防,難道就無破它之法麼?”
秦九凝道:“誰說不能,當奔雷劍練到第九招上,不是會覺得勁有未盡,而且更為充沛麼?你我功力不足,尚難發揮那一招的神妙,所謂海凝,是劍凝,而劍氣卻籠罩全身,若然對方發出毒針,必為劍氣化於無形。”
方洪道:“九妹,這麼就來,這奔雷劍乃是針對對方的魔鞭而研製創出來的了,我的功力雖然不足,但師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