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郎君的腳踝之上!
玉簫郎君一聲噯唷,寶劍腕底翻雲,向鐵鏈撩去!
方洪早知她真氣厲害,未待她扭頭噴出,腳下三爻,已到石床之前,只見苗金鳳早已扶起南芝叫道:“姑娘,快走!洪兒還不斷後!”
那面,鐵鏈嘩啦一聲響,怪婦忽地一聲歡呼,原來那靈龜寶刃乃是上古奇珍,非同一般能削金斷玉的寶劍可比,玉簫郎君劍向鐵鏈撩去,只見寶刃已然撩過,那鐵鏈兀自向他身後彈來!他腳踝被鐵鏈磕中,本來不重,不由一愕,跟著鐵鏈墜地,嘩啦一響!
苗金鳳大驚,再又叫道:“姑娘快走!”拖住南芝,向門口奔去!
南芝心下難過得要哭,其實她眼中早已珠淚盈盈,心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他們都這麼兇啊,只有這個媽媽好。”她身不由已,跟在苗金鳳身後,又迷惘,又悲傷。她從未離開過她娘,一直與兄姊相處,何曾知道人與人之間,多的是恩仇牽纏,江湖無處不險惡。
方洪也是駭然,這怪婦腰有鐵鏈鎖住,尚且恁地厲害,來去如飛,現今鐵鏈已斷,那還了得!當下隨後搶到門口!
玉簫郎君見南芝已出門口,他豈肯放過,喝道:“將她留下!”斜刺裡一劍飛截而來!
方洪一振手中黑杖,奔雷驟發,橫磕圈點!
陡聽一聲銳嘯,怪婦喝道:“那個敢走!”鐵鏈嘩啦啦響亮,越過他肩頭,疾點南芝後心!
南芝雖是仁心慧質,怕見人使刀動杖,但她武功高絕,聞聲知警,本能地斜踏一步,便已躲過!
只聽一聲龍吟,那面劍杖相交,玉簫郎君幾乎把劍不牢,方洪卻吃驚更甚,寶刃連五金之英尚能削斷,手中黑杖若毀,三人今日那還有命在!
若然他趁機進招,玉簫郎君定然不死必傷,卻因他怕傷了黑杖,反是他往後暴退!看時!黑杖卻無半點損傷。
那怪婦的鐵鏈尚未收,見方洪退走,那會放過,她無手無腳,不料鐵鏈竟被她使來神化莫測,呼地一聲,已向他腰間纏去!喝道:“回來!”
方洪一來身在虛空,閃避萬難,而且洞頂高不足一丈五尺,上翻也是不能,那鐵鏈纏來更快逾電閃,逼得他用杖一撩!
猛可裡又是嘩啦啦一聲暴響,方洪這一杖只覺撩了個空,但身子卻已飛出石室。
只聽那怪婦反而歡呼了一聲,方洪扭頭一看,石室門口地上,留下了五七尺長的一段鐵鏈,怪婦腰間的鐵鏈剩下不過一丈有餘,只見她提在手中,狂聲大笑。
方洪亦是大喜,一時竟呆立在當地,望著自己手中黑杖出神,原來他已明白適才並非撩了空,而是自己手中黑杖將她鐵鏈撩斷。
只聽那怪婦狂笑說道:“桑龍姑,南星元,你兩個死期到啦,我可不再等一個月,哈哈,你這小賤人還想逃麼?”
話聲未落,只見她半截身軀已然彈起!玉簫郎君卻不先不後,兩人都想搶出石室,方洪驚忖:“現下未脫險地,我倒在此發愣。”忙回頭一看,身後,正是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岔洞!
只聽他孃的聲音在遠遠叫道:“洪兒快來!”
方洪腳尖一點,往後倒縱,只見怪婦和玉簫郎君幾乎撞到一處,那怪婦陡地一口真氣噴向石門,玉簫郎君用手中劍一點石壁,同時一縱一彈,退入了石室!應這一緩的工夫,方洪循著他孃的聲音,卻已兩個起落,但洞中太黑,不知他娘和南芝是在何處,忙又停下步來!
那知他腳下一停,身後已是風聲颯然,忙不迭回身圈臂,卻見碧光飛繞,是玉簫郎君舞劍追尋而來!
他只道適才那颯然風聲是玉簫郎君,此刻他手中有了這根不亞於寶劍的黑杖,那還怕他,而且現下卻成了他在暗處,玉簫郎君倒在明裡,心道:“你這萬惡的淫賊,今番你還能逞強麼!”他非但不立即尋找他娘和南芝,倒反向玉簫郎君迎了過去!
那知他才走得兩步,陡聽身後一聲厲笑,道:“小賤人,還不滾下來受死,嘿嘿,苗金鳳,你體內真氣未曾吸出,豈能逃得出我的手去!”
方洪大驚,才知剛才那風聲是怪婦從身邊掠過!
忙不迭回身一看,但那能見人影,卻聽他孃的聲音自左前面高處傳來,說道:“老前輩息怒,你冤有頭債有主,這南姑娘……”
她聲音甚是惶急,言尚未了,早聽鐵鏈嘩啦啦響亮,南芝的聲音亦隱隱可聞,只聽她叫道:“媽媽,媽媽,她這是罵誰啊?”
方洪忽地大悟,這老婦困在洞中一二十年,她既能從這岔洞中捕取魚食,自是已能暗中見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