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玉簫郎君那句“紫府傳人”之言,迄今未曾釋懷,知他這一聲喝問,必非無因。
他體內真氣一遍遍執行,也更見圓灼活沛!而且靈臺頓見空明,忽然似有所悟,心道:“我這玄關之竅,是那葛衣人為我打通,玉簫郎君的流雲飛袖,亦是葛衣人所授,他自知葛衣人的功路,莫非我先前無意中通關吐勁,自然而然的合了葛衣人的功路?”
方洪玄關通,靈臺明,悟性頓增,越覺不差:“這麼說,那葛衣人必是當今武林至尊,紫府宗主,是他!是他!”
方洪大喜,正是由一反三,一解百解,日前那葛衣人並未出手,表面看不出他武功深淺,但他女兒,那個奇醜的姑娘,不是輕輕易易即勝了桑龍姑的三個兒女麼,女兒如此,其父可知,這葛衣人必是武林至尊,紫府宗主!
一時間,他喜不自勝,連玉簫郎君已一步步逼近,也未覺察,原來這一陣工夫,玉簫郎君亦已入了暗處,他雖瞧不見方洪,方洪亦已失了他的身形。
陡地碧光暴射,照得滿洞通明,方洪一時間兩眼難睜,只聽玉簫郎君呵呵大笑,道:“小子你躲得了麼?”聲出袖到!飛袖凌厲之極!
方洪此次已是勇氣百倍,現刻他體內真力充盈,本已似要透體衝出,當下倏地一挫腰,雙推掌,開聲吐氣!
卻聽身側朗朗笑道:“小子,別白費勁啦!看劍!”
滿洞碧光突射,伸縮如長虹,已自斜刺射來!
是玉簫郎君向岔洞中一步步行來,小心翼翼,走進了兩丈,這才霍地從衣襟下掣出劍來,劍走夜戰八方,一者是寶劍突然亮出,他身形也暴露出來,怕被方洪暴襲,二者劍光光芒,可照澈全洞,意在發現方洪存身之處,果不出他所料,一見方洪在一丈之外左袖立即拂出,但他何等狡猾,明知這一飛袖已傷他不得,袖出,身已斜掠,圈劍疾刺!快得有似兩下夾攻!
方洪一見他露出劍來,正是被他奪去的寶刃,先前他乘人於危,他娘險險喪命在他手中的情景,頓時心頭,怒火上撞!說時遲,那劍似長虹般刺到,劍未近身,劍上碧芒已砭膚生寒,方洪趕緊一錯步,腳下三爻!
紫府迷宗,端地神奇,玉簫朗君寶劍登時走空!但他變招快極,翻腕疾掃,削脅剁脛!
方洪寶刃神物,只要被劍芒掃中,亦必受傷,不敢進招,腳下立即六變,遊身已到玉簫郎君身後,他才喜已不懼他那流雲飛袖了,不料現下他掣出劍來,頓又處於劣勢!心一橫,呼地一掌拍出!
那知玉簫郎君竟會突然撤劍暴退,這可是大出意外,他這一掌拍出,亦留勁不吐。
只見玉簫郎君面上變色,在寶劍碧光映照之下,更是難看!道:“你果是紫府宮中傳人?”
方洪心下一動,看來他必是怕極了那葛衣人,這紫府宮三字即令他心驚奪魄,今番他施展的實是紫府迷宗,可不是假冒了,當下朗聲說道:“你倒也認得這三爻六變的紫府武學,你這萬惡淫賊,衣冠禽獸,還不束手就縛麼?”
趁他驚懼之下,腳下三爻,翻身六變,登時幻化出五七個方洪,似有十數雙手臂向他擒拿點到!左手並指點他腦戶、肩井、巨關三大穴,右手扣腕奪劍!
那葛衣人實是紫府宮一代宗主,玉簫郎君曾得他傳授流雲飛袖,那紫府武學他豈有不識的,他聽方洪之言,誤以為方洪果是紫府傳人,只駭得心膽俱裂,早打定走為上計,他動念在先,方洪攻到,他猛可裡一劍推出,碧光頓又暴射!
兩下成了同時出手!方洪頓覺森森寒氣砭膚,才挫肘翻腕,玉簫郎君的聲音已在甬道中傳來,道:“方洪小子,來來來,外面寬敞,我們大戰三百招!”
他最後話聲傳來,顯然已在洞外,方洪鬆了口氣,他雖恨極了玉簫郎君,但實無勝他的把握,而且洞外有那怪婦在,更是敵眾我寡。此番他原意只想引開玉簫郎君,一見他逃出洞去,那還敢再怠慢,即刻飛身奔到石室門外!
他還怕玉簫郎君去而復返,亦怕那怪婦前來,故爾不即刻入內,守了半晌,並未再聞聲息,方洪心下倒疑惑起來,那怪婦與玉簫郎君既是母子,這一陣與他惡鬥,她豈有聽不到的,怎會未見她前來。
正疑惑間忽聽她娘叫道:“洪兒,你把他打走了麼?進來啦!”
原來他娘早已醒過來了,聞言就知他適才與玉簫郎君惡鬥,他娘必已瞧見,忙道:“娘放心,他逃出洞去了。”
方洪聽他孃的聲音不再那麼微弱,就知內傷已大好了,好生歡喜,但他才走了兩步,卻又忙不迭縮身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