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犯,生剋制化復常,則兩病皆愈。”
“木病以一身盡痛為主證,久痛入絡,痛則不通,年近五旬,腎氣亦虛。擬逍遙散、瓜萎薤白湯、丹參飲合方化裁,疏肝之鬱,通肺之滯,腎四味鼓舞腎氣,蟲類搜剔,入絡散瘀,則諸痛當愈。”
“用藥白芍90克,炙草、當歸、白朮、茯苓、丹參、瓜蔞各30克,柴胡10克,薄荷3克,薤白、腎四味各15克,全蟲12只,蜈蚣2條,(研沖服),煨姜、白芥子各10克(炒研),煎取濃汁600毫升,日分3次服,三劑病癒,絕不復發。”
張十九的聲音停止,白蘇、白青衣和黃正月他們的掌聲卻是響了起來,為曾柔。
葉興林早已經低下了頭,“我輸了,習慣誤我啊。”
葉輕舟長吐了口濁氣,他雖然有些惱怒葉興林的表現,但是對曾柔的表現,他確實也被驚豔到了。
曾柔的用藥非常講究,複方信手拈來,他用的這個方子可是由五個方子形成的超級複合方,非對中藥和藥方瞭解透徹者,根本開不出這樣的方子。
“想必大家也應該有答案了,小曾獲勝。”張十九說話間,將他的答案翻了起來,“她的方子跟我當時用的九成相似,甚至比我當時用的還要適合一些,真是後生可畏啊!”
曾柔忙朝張十九躬身,“晚輩看十九爺的藥方,也是非常適合的,應該同樣三劑能讓病人病癒,永不復發。”
“我的方子終歸還有些執於行跡,你的方子更有自己的想法。”張十九坦然道,“小曾,白蘇對你的評價還真沒有一點錯,你在這方面是有讓人驚歎的天賦。你這樣的女孩,確實是國寶。”
白蘇朗笑道:“我說了是國寶,大家這下信了吧?”
眾人都驚異地看向曾柔,再沒有絲毫的輕視。
張十九輕抬了下手:“關於剛才這個病例,老朽還有一點感悟,想跟大家分享。”
“十九爺請說。”眾人紛紛洗耳恭聽。
“其實,興林說的方子,我青年時治諸痛,也喜用此方。隨手拈來,不加思索,頗覺輕捷簡便,然有效有不效。”
“時日既久,知諸痛不盡屬火,風、寒、溼、瘀皆令人痛,此其一。”
“兩脅痛,亦不盡屬肝。青年時但知肝氣不舒,對‘諸氣膹鬱,皆屬肺經’,不甚瞭然。用逍遙散、柴胡疏肝散治脅痛,亦有效有不效。”
“《內經》謂‘肝居於左’,以今之解剖學定位視之,未免荒誕。然《內經》所言者,氣化升降之理。肝氣從左升發,其氣一鬱,欲升不得,故痛發於左,亦有竄及右脅時。但始發於左,蓋無疑問。”
“肺主氣,從右肅降。其氣膹鬱則欲降不能,故右脅痛。必兼見胸中滯悶。以治肝之法治肺,古人謂之“誤金作木”。此類錯誤,青年時可謂屢犯不改。咎在瀆書太少,又不求甚解。”
葉興林滿臉愧色,朝張十九躬身道:“多謝十九爺指點,興林一定回去多讀醫書,不自我滿足,但求寸進。”
一眾醫生紛紛起身,朝張十九施禮表示感謝。
張十九以切身成長感悟,不惜揭露年輕時的錯處,來提醒大家,的確是高風亮節,不愧宗師風範。
白蘇看在眼裡,對張十九的德操更是欽佩。
“葉宗,想必以你如此重視國體的標準,現在對白會長的人選沒有任何意見了吧?”黃正月笑看向葉輕舟。
葉輕舟赧然頷首:“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我也願意出讓一個名額,讓年輕的巾幗國手們能出去為國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