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不能吃東西,一吃就吐。渾身無力,身上還有瘡,到處都爛,進過一次醫院,找過幾個赤腳醫生,越治越糟糕……現在也沒錢治,那邊的醫生也不願意治。”
比跟陳子翰說話時多了一句,然後一直盯著白蘇。
白蘇輕笑:“那些人我管不了,但是這病我來治!”
木頭眼睛一亮:“謝謝。”
“不說這個先……”白蘇笑看向老人:“老伯,把手給我,我給你切脈。”
老人想抬起手,卻又放下了:“我的手很髒。”
“沒關係,弄髒了我們可以一起洗手。”白蘇滿臉微笑,鼓勵著說道。
這一個笑臉和一句號不嫌棄的話,讓老人渾濁的雙眸瞬間溼潤。
沒有親身經歷,你怎麼能夠體會到人性冷曖,世態炎涼?
他們經過正規醫院,可是因為不夠錢,把他們當乞丐一般趕了出去,而且沒有好臉色,十分嫌惡。
也找過私人診所,走方郎中,可是花了點血汗錢,卻被越治越糟糕,稍微有點良心的,也是不收錢,敷衍兩句就讓你走人,說這病治不了。
他們眼裡的那種厭惡,讓老人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屎殼郎,骯髒而渺小。
“這個醫生是不同的,因為他在對自己笑,是真誠的笑。”老人在心裡想道。
他鼓起勇氣,很努力的想把手抬起來,但是手臂哆嗦著,卻不聽他的使喚。
他太虛弱了。
木頭想幫他,但是白蘇制止了木頭:“讓他自己來,你抱著他坐下來。”
在木頭抱著父親坐下來時,白蘇繼續鼓勵老人:“你行的,慢慢來,把手放到脈枕上來。”
老人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手腕搭在了脈枕上。
“不錯。”白蘇讚許點頭,心道這老人還有救。
老人的手的確很髒,有一層油膩汙垢,而且還有濃水的痕跡,但是白蘇沒有任何嫌棄地搭上了他的手。
把脈之後,白蘇目光落在老人肚子上:“把你爸的衣服掀開。”
木頭默默地拉起父親那破襯衣。
旁邊響起一陣吸氣聲。
老人的肚皮很奇怪,像是吃了很多東西似的鼓鼓的,跟他的消瘦完全不搭,而且肚皮的顏色卻是黑中透紫,像是被人給狠揍了一頓似的,上面還有傷疤,正向外滲膿,彷彿整個肚皮都在潰爛,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