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華言嘴角抽動了下,無言以對。
“我來幫你回憶下,你當天都做了什麼!”白蘇沉哼:“你教我說這個世界對錯沒有意義,你說我做的事犯了行業大忌,你讓我轉科,你要我放棄追逐十幾年的夢想,你說這個圈子我已經混跡不下去。”
“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在我一向尊敬的導師眼中,學生是可以隨意放棄的,醫學界只是一個混跡的圈子。”
“我就納悶了!難道學校不是教書育人的地方麼?難道學醫不應該是一個救死扶傷,造福蒼生的理想麼?難道醫學界不應該是一個任何一個醫者都應該為之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神聖世界麼?”
華言的頭低下去了,在白蘇那凌厲如槍林彈雨一般的言辭下,他毫無招架之力。
“什麼是道?我認為是學術追求的極致,理想編織的星空,夢想到達的彼岸!”
“一個連醫道、師道都摒棄了的老師,那只是一個失去靈魂的職業人而已,我又何須尊敬?”
當聽到這裡,有兩個學生竟然忍不禁地拍手叫好。
但是在褚舟和黃柏生瞪視下又連忙收起了手,垂下了頭,但是在他們心中,卻依然在為白蘇喝彩。
的確,學生應該尊敬師長,但至少這個師長應該是靠譜的師長,要是教人去違背道德甚至去犯罪的師長,要尊敬麼?
尊師重道,是得先重道再尊師,如果兩者矛盾,道更重;這就如同忠君愛國一樣,得先愛國再忠君,如果兩者矛盾,國更重。
華言臉上陰晴不定,但是他終歸沒能反駁白蘇。
“華言,這件事,你確實錯了。”褚舟長嘆了一口氣。“為人師者,傳道授業解惑外,的確應該在德行上同樣做表率。”
黃柏生也鄭重點頭道:“有時候,我們沒有能力抵抗一些外力,但是至少我們能擺正自己的位置,讓學生也成為一個行端影正的人。否則的話,就枉為人師。”
黃柏生說的話,也就是白蘇所想的。
其實白蘇並不要求華言為他據理力爭,為他跟羅付祥他們作對。他只是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導師玷汙師道和醫道。
如芒在背的感覺讓華言再也沒臉呆在這,默然轉身離去,垂首弓背的他彷彿瞬間老了許多。
白蘇有些於心不忍,但是他不後悔說了這些話,因為他真的不希望其他學生有一天在這種關卡上,也承受這些扭曲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