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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池道:“你叫什麼名字?不用告訴我你的名號,我不是江湖人,我聽不懂的。”
鬼面還是不說話,盯得雨池直發毛。
雨池舉手投降,打算以退為進:“好好好,不說就不說,算我怕了你了。”說完便抱住雙膝轉過頭去,不再理他。其實她心裡很是忐忑不安,很害怕他突然發狂,那就無法收拾局面了。
過了好一會兒,鬼面突然道:“馮鈞。”
雨池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馮鈞?是他的名字麼?沒想到他還真的會告訴她他的名字。
雨池決定要跟他聊天,聊他個天崩地裂,分散他的精力,不然他老想著非禮她,她早晚會難逃魔爪的。
第一百二十章 交 手
雨池道:“馮鈞,你覺得這個世界上可不可能會有一個和你失散的兄弟?”
說實話,雨池對於自己打了馮鈞,他卻一反往常的暴虐之態,沒對她有更進一步的行動或是懲罰她,很是意外。或許變態的人其實心理年齡反而更小吧?說實話;她也不敢真把他逼急了。
馮鈞瞥了她一眼,道:“我沒有兄弟。”心中卻是不敢肯定,說著下意識的摸了摸懷中的一個小小的隆起。
雨池嘆了口氣,道:“你的身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疤痕?”這些傷痕看上去都是些舊傷,肯定是以前受過極重的傷,這才留下了那麼可怖的傷痕。
這下子馮鈞抿緊了嘴不再說話,當雨池完全放棄了,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時,馮鈞突然道:“小時候師傅傷的。”
雨池大吃一驚;憤憤不平地叫了起來:“什麼?你師傅?他、他為什麼對你那麼狠毒?”什麼變態師傅?難怪帶出來的徒弟也是有人格缺陷的。
馮鈞眼中有訝然的神色一閃而過,冷冷道:“你這是在關心我麼?”
雨池看了他一會兒,然後道:“對不起,我不該提起你傷心的事。也許你的過往很苦,我不該拿人的痛苦去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馮鈞嘴角勾了一下,看著她道:“你很奇怪,你通常都是這麼顧慮別人地想法麼?”
雨池把下巴抵在膝上。垂下了眼睫;她難道要跟自己的敵人玩真心話的遊戲麼?
她悶悶的道:“有時候太顧及別人的想法是個缺點。****”這樣會很心軟,有時候瞭解得越多,對敵人就越下不了手了。她不該這樣,這個馮鈞很壞,也做過很多壞事,即便他小時候有什麼痛苦他也沒有理由加到無辜的人身上去。她不該同情他,她該去同情自己和那些無辜的受害人。
馮鈞緩緩道:“師傅對我很嚴。總是打我,也不教我武功,但是卻教我認字,我學得很快。他總是用我來試各種奇奇怪怪地毒蟲,有時候我被蜇得受不了。就逃跑。但是總是被他給抓了回來。抓回來後就是更殘酷的暴打和折磨。”他的聲音漸漸低沉,雨池聽得心驚肉跳,這是什麼樣的人生?虐待一個孩子,他的師傅真是應該碎屍萬段!
又過了許久,馮鈞道:“十歲那年。我又一次逃走被他暴打得頭破血流,他把我地腿打斷了,我自己接了起來。我早就學會了自己處理任何傷口,我去他地藥房拿藥他是不會阻攔我的。我每次都是自己給自己治傷,我恨他,我要脫離他。那時,我暗暗下決心,我要偷偷把他的武功都學會。然後跑得遠遠的。再也不回去了!”
能想象一個幾歲的孩子自己摸索著給自己治傷麼?雨池突然想起在現代我看過了一個法治案例,一些孩子被人拐走。白天被所謂地叔叔逼得去乞討,晚上十幾個孩子就一起窩在陰暗潮溼的小房子裡睡覺。他們沒有自由,沒乞討到錢就會被暴打,和剋扣掉本就不多的食物,因為那些惡人需要他們瘦弱地皮包骨的形象去更好的博得路人的同情心。其中一個孩子的腳被挖了個血洞,不給治,等一結痂就又被捅開,血肉模糊。****結果他討來的錢最多,記者問他痛不痛時,他說他已經習慣了,這樣可以不被叔叔打,被叔叔打更痛!雨池記得自己當時就流下了淚水,心疼得不行,自那以後她再也不看悲劇,因為人生本就太多悲劇,而她又何必去電視上看?可跟眼前地這個馮鈞比起來,那些孩子所經受地折磨可能還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馮鈞言語間沒有感情起伏,彷彿那些傷痛跟本不是加諸在他身上地一般;但是雨池卻能想象得到那個黑暗中滿頭是血的孩子,自己為自己療傷的慘況。
她微微的偏過了頭,她知道自己流淚了,可也不去擦拭,她不想被馮鈞發現自己被他打動了。同情自己的敵人,會被笑話的。馬車中並不明亮;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