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另外拿著了一張空白紙,將心中構思好的新工事概圖畫出來,他將整個工事也分開成三條線,中間的一線突出在前,左右兩線拖後,形成三線交錯的局面。
在前沿陣地上,他要求在夜晚多埋地雷,設定鐵絲網、拒馬和陷阱,務必要給日軍的夜間攻勢製造更多的麻煩。
在戰壕之後,他的要求是務必在最快時間將交通壕和西伯利亞第四師對通,雙方可以互相支援,互相調配,並且設立多個高點土壘,但他同時又要求暫時不急於使用手中的六挺機槍。
可不管怎麼調整,宋彪必須面對一個很尷尬的問題,那就是他手裡的這三千號人中有一大半是不會開槍的,只是剛教了他們如何使用步槍,如果第八師團強賭一把,直接對準他這個新陣地衝過來,他的最佳選擇就是逃跑。
兵者,詭道也。
反正對面也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宋彪就讓所有人都穿著沙俄軍服,全是俄國人的第三步兵營排在前面,讓日軍以為他這裡只是正常的俄軍步兵團。
夜色漸漸來臨。
宋彪這一夜是根本不敢入睡,東北野外的冬天夜晚如此的寒冷,他披著一件大皮襖子,拎著軍刀,揹著步槍,帶著身邊的警衛連在溝壕裡檢視,督促弟兄們繼續加快手腳,夜裡也要熱火朝天的將戰壕構建好。…;
時間過得很快,又過的極其緩慢,彷彿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所有的弟兄都沒有時間休息,每個人都在加快,再加快,努力,再努力,爭分奪秒的將前線戰壕和防彈溝挖出來,後面的交通壕則和西伯利亞第四步兵師連通起來。
季申林斯上校很清楚這個陣地是為即將到來的米舒欽柯將軍所部構建的,他當然是求之不得,派了兩個步兵營和一個工兵營過來相助。
終於熬到了第二天的黎明時分,天色漸亮,陽光碟機散了皚皚寒霜,微弱的帶著一絲可憐的暖意照落在陣地上。
一夜未眠的宋彪才長長的出了口氣,他必須承認自己的運氣非常好,日軍第八師團沒有派兵進攻他這條陣線,讓他熬過了最危險的第一天。
1月26日上午。
宋彪已經按照自己的計劃構建了一個初步完善的防禦工事,因為每個弟兄都缺乏足夠的經驗,所有的事情都要由他來安排,他也事無鉅細的逐一制定各個細節的規定,讓弟兄們按照哨和班的編制輪流休息。
與此同時,米舒欽柯將軍帶著哥薩克騎軍抵達黑溝臺,在和柯爾巴斯將軍交涉之後,米舒欽柯將軍被委任為黑溝臺地區的最高指揮官,責任是優先擊潰日軍的援軍,隨後配合俄軍的兩個步兵師合圍沈旦堡地區的日軍騎兵第一旅團。
和米舒欽柯將軍一同抵達黑溝臺地區的是西伯利亞第二軍,該軍由31個西伯利亞步兵營拼湊而成,在此前結束的遼陽會戰中遭到日軍第十師團重創,原扎蘇利奇軍長也被裁撤。
米舒欽柯將軍臨時擔任該軍的軍長,在補充了一部分預備部隊後,又將庫班哥薩克騎軍編入該軍作為騎兵支隊,重新組建西伯利亞第四軍。
加上原先在這裡駐守的西伯利亞第四步兵師,俄軍在黑溝臺地區的總兵力已經增加到了3。7萬人,由於俄軍的整體素質和作戰效能,以及在指揮上的整體性差距,相比日軍第八師團多出一萬人也沒有戰力上的優勢。
抵達黑溝臺後不久,米舒欽柯將軍就派遣西伯利亞第二軍接管了滿洲步兵團構建的防線,宋彪終於鬆了口氣,帶著部隊撤回到距離防線五百米之外的地區構建二層防線。
就在這時,日軍第八師團終於發動了對俄軍的試探性進攻,在短暫的一輪炮擊後,兩個步兵聯隊開始向南側防線進攻,一個步兵聯隊對北線實施火力壓制和佯攻。
陣地上炮火轟鳴,流彈亂飛,彷彿在一瞬間讓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宋彪暗自慶幸。
他甚至可以在這喘息之間點著一根沒有過濾嘴的洋菸,用望遠鏡觀看局勢,正式接替他的部隊是俄軍西伯利亞第二師,主要是由兩個塞烏丁斯克步兵團和七個外貝加爾步兵營組成,戰鬥力相對較為強悍,在歷史上也是有些知名度的。
該師在蘇聯時代曾經重新編制,在朱可夫元帥的帶領下在哈門坎戰役中痛擊關東軍,和日本的第八師團也算是真正的宿敵,可惜當時的第八師團雖然是關東軍的主力,卻沒有參加哈門坎戰役。
科爾尼洛夫少校的運氣就沒有宋彪這麼好,他的第三步兵營是滿洲步兵團作戰能力最強的正規部隊,所以撤換的最晚,正處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