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張仲文感覺到很痛苦,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說。直到最後楊立功平靜下來,把他抱在懷裡的時候他才開口:〃哥,你別擔心。我剛才是在氣你呢。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有辦法的,我會聽你的話。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為難的,真的,你相信我好了,小文辦事,向來可靠。〃楊立功精疲力竭,他喃喃地說:〃小文,對不起;小文,對不起……〃 〃沒關係,我怎麼樣都沒關係。只要你高興就好,我沒關係的。〃張仲文望著天花板,誠實可靠地說著,可是眼淚卻再也管不住了,一句沒關係陪著一滴眼淚,從他的身體和他的靈魂自覺不自覺地流出來。
〃沒關係的,我怎麼樣都沒關係的……〃他們倆再沒有吵過架,一輩子都再沒有。
他們倆之間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生活還在繼續。
50
那一部人類電影史上最偉大經典愛情災難巨片,隨著My Heart Will Go On的歌聲,讓盜版VCD的生意好得不得了,電影院還沒有上映,可是大小錄影廳裡卻已經大造聲勢貼出駭人聽聞的宣傳語來招攬生意了。說了都讓人不相信,這片子張仲文到後來他21歲的時候一共看了8遍,不是他喜歡,而是他總是被撞上不得不看。
春暖花開後,晚自習就沒什麼人上了。曲娟很主動地約張仲文去看Titanic,兩個人在校園裡很自在地走著,看春去春又回,那校園裡的茵茵綠草上又是一片風光明媚,只是人間幾家歡樂幾家愁,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青春得意,有心思去欣賞這一幕幕煙花爛漫。羅飛鴻競選學生會宣傳部長失敗,竟然落在了一個新生女孩子的手下做事,自覺顏面無存,前途無望;再加上他在新一輪黨員積極分子考核中又被排除在外,雪上加霜之後,一心想在仕途上大展拳腳的羅飛鴻倍覺人生困頓,懷才不遇;他想著自己在學生會和班級裡的苦心經營,奔波勞碌,到頭來竟一無所獲,難免心灰意冷,垂頭喪氣地園子裡散步,看見張仲文和曲娟神情曖昧地走著,他不禁尷尬。沒想張仲文見他竟然彈指一笑說:〃小羅,你的天賜良緣要來了,好好把握。〃說完屁顛屁顛地追著曲娟跑了。
羅飛鴻以為張仲文在調侃他,沒在意。他沿著小路慢慢享受孤獨地走著。看一片含羞打蕾的丁香花林旁經過,只見那殷殷淺紅壓綠枝,萬花深處隱隱白。羅飛鴻腦海中有一個身影突然顯現,那白衣的女孩去年曾經許諾說在滿園的丁香花開的時候再次回來。那清純嬌媚的音容笑貌讓羅飛鴻心中一片激動,他無意地舉目四望,好像那人就會在他不經意間出現,給他暗淡的人生裡帶來一絲亮色和一縷清香。
天漸漸要黑了,晚霞低垂壓在遠方燈火輝煌的天邊。曲娟走得不快,她在聽張仲文哼著跑調的歌。突然張仲文站在路邊說:〃你不要走!〃 〃什麼?〃曲娟在路燈下一回頭。
〃聽……〃張仲文豎起耳朵,一根手指立在嘴上做不要出聲的手勢。
曲娟眨著眼睛問:〃怎麼了?聽什麼?〃 〃花開了,花開的聲音。〃張仲文神神秘秘地閉上了眼睛。
曲娟迷惘地問:〃花開的聲音,花開也是有聲音的嗎?〃 〃是啊,你聽,她在笑……〃張仲文還是閉著眼睛,好象在空氣中用捕捉著什麼。
曲娟在雲破月來中,忽然聞到久違的香氣,路燈照射下朦朧的花枝上星星浮出海面般在一眨眼映現出粉紅細嫩的花瓣來,絲絲片片,點點簇簇,繽紛爛漫中那丁香花把積攢了一秋一冬的芬芳與鮮豔盡數吐納與天地之間。頃刻中這花園就是新舊兩重天,曲娟看得呆了,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可是張仲文卻拉她回到了現實裡。他呼吸著花香叫了一聲:〃再不走,泰坦尼克就要沉了。〃曲娟心跳得厲害,她也跑起來,追著張仲文的腳步踩著花香,向前奔去。
張仲文對廣大女同學Titanic這部電影狂對熱的理解就是,她們以電影裡的冰海沉船為背景,身邊的男伴或想象中的男伴為工具,以流淚和感慨的方式一邊顯示自己感情細膩,一邊對利昂那多*迪卡普利奧進行意淫。不過他也很佩服那群老大不小的校園女青年了,她們擠在烏煙瘴氣的錄影廳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多不容易啊,他更佩服電影裡那個娃娃臉的小男孩雖然怎麼看都不象是會畫畫的人,可還是沒費三言兩語就把那個豐滿的歐洲婦女給哄得心甘情願地脫得溜光倒在沙發上給他看。他後悔當初沒好好學畫畫,不然的話,就憑他三寸不爛之舌,可以打著藝術的旗幟大搖大擺地畫多少帥哥啊……他不是沒想過在楊立功睡著的時候用照相機排點裸照留著過乾癮用,可是問題是,他拍了,要怎麼洗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