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饞公一拳打在羅四方的肚子上,打得他冷汗直冒。
“你們……你們這是刑訊逼供!”羅四方雙手一抬,趕緊扯出了嘴裡的臭襪子,哼道。
他的語氣雖然還有些強硬,但已經軟了很多,說話的聲音也小了很多。
好漢不吃眼前虧,這一點,羅四方還是明白的。
羅四方卻不知道,在審訊室的門外,範飛正滿臉笑容地聽得很歡樂。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此刻惡霸遇到假警察,也活該他受罪。
“你們這個案子是公安部和省公安廳重點督辦的,你還敢跟我牛B?”饞公冷笑道,“刑訊逼供又怎麼了?你要是不老實交代,我把你往死裡收拾!”
羅四方聽了這話,心中一驚,臉上卻仍然不動聲色,只是冷笑了兩聲。
饞公見羅四方竟然沒怎麼受**粉的影響,心裡也是頗有些驚訝,忍不住又擼起袖子,準備賞羅四方兩個大耳光,同時把暗抓在手裡的那一點**粉散發出去。
羅四方見饞公又要用粗,心中一涼,趕緊把雙手抬了起來,護住了自己的臉。
“王叔,別動粗。”冰非墨忽然滿臉嚴肅地說道,“難道你不知道刑訊逼供是無能的表現嗎,這是違法犯罪!”
“呃……謝柳,你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你幫他說話?他是誰?是犯罪分子!”饞公頓時大怒,轉身厲聲說道。
“虧你還是個警察!難道你不知道嗎?在未經法院審判之前,對任何人都不得確定有罪!”冰非墨嘆息了一聲,堅定地答道,“現在他只是一個犯罪嫌疑人,他有沒有罪,你說了不算,得法院說了算。”
“你胡說什麼?你怎麼可以當著他的面這麼說?”饞公大步走回審訊桌前,惡狠狠地瞪著冰非墨,還怒髮衝冠地在桌上拍了一掌。
“王叔,注意點素質!你是個警察,不是個土匪!”冰非墨冷冷地答道,一副冰山女王的神情。
“我草!那好啊,我走!你有本事就你來問吧,嘿!”饞公怒氣衝衝地扔下一句話後,便摔門走了出去。
只是饞公在衝著冰非墨髮飈時,嘴角卻帶著些笑意。當然,由於饞公是背對著羅四方的,羅四方自然不可能看到這詭異的一幕。
“羅先生,你受委屈了,我向你表示歉意。放心,我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一會我就向領導彙報,讓他向你賠禮道歉!”冰非墨對著羅四方溫言說道。
她自從說第一句話開始,聲音就不慍不火、不快不慢,還暗含著一種奇異的節奏,十分悅耳。
而從冰非墨和饞公吵起來的那一刻起,羅四方就放下了雙手,呆呆地看著冰非墨,只覺得冰非墨就像天使一樣,充滿了正義和人性,簡直就是他的保護神。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如春雨一般落在了他久旱的心田裡。
而冰非墨剛說的這一句話,更像是天籟之音一樣,讓羅四方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忽然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這女人真好……羅四方忽然覺得他可以完全信任眼前這個正義的女警官。
“謝謝你,謝警官。”羅四方的嘴唇哆嗦了一下,滿心感激地說道。
“說說你的事吧。”冰非墨微笑著柔聲說道。
“什麼事?”羅四方恍惚了一下,忽然覺得眼皮有些重,想睡覺。
“就是你和你三哥做的那些事。”冰非墨微笑道,“你三哥羅長德已經全都招了,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個壞訊息,他把主要責任都推到了你頭上,他這是想害死你啊。”
“什麼?”羅四方吃了一驚,定定地看著冰非墨。
“你三哥已經全招了!他在我們抓你之前,就把一切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要不然,他也不會騙你出門,配合我們抓你了。”冰非墨同情地說道,“很遺憾,你已經被你三哥給出賣了。”
“不可能……他,他真該死……”羅四方的腦子頓時糊塗起來,一下子懷疑,一下子相信,顯然內心正在劇烈地掙扎著。
“不可能?你聽聽這是什麼?這是你三哥今天對我們交待的犯罪經過,我們都錄下來了。”冰非墨微微一笑,篤定地從桌下拿出一個錄音機,按下了播放鍵。
“2009年春節,我和老四,哦,就是羅四方,一起去縣房產局汪局長家拜年,送給他五萬元現金,還有兩萬元的購物卡,一萬是我們縣步步高商場的,另一萬是明珠市得鑫商業廣場的,一共是七萬塊……這些事,都是老四的主意,錢也是他拿的,我只是陪他去而已……”羅長德的聲音從錄音機裡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