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種應變的本事,並不像許靜說得那樣不堪。
更何況,只要範飛願意,他說笑話的水平甚至可以不亞於一些相聲演員。因為他憑藉著強大的記憶異能,將網路上看來的各類笑話分門別類地儲存在腦海裡,就像在電腦裡建了一個又一個的專用資料夾。只要他有需要時,就可以快速而準確地調取出在目前環境下最適宜的笑話來,並且不會出現想講笑話時卻想不起該講什麼的尷尬情形,而這正是普通人的軟肋。
原本這種分類儲存的記憶方式只是用於數學、語文、地理等學科知識,便於考試時快速地分類調取記憶過的知識。不過範飛最喜歡琢磨和總結,因此一通百通,順便把笑話之類的東西也分類儲存在腦海裡備用。
所以雖然是一句冷笑話,卻也得益於他平時的戰略儲備,正所謂機會只青睞有準備的人。
丁詩晨的父親見範飛一句話就能把鬱悶了數天的許老爺子給逗樂,他臉上本已有了些欣慰的表情。但當他聽了女兒的那句話後,他的眼神就再度冰冷下來,臉上的笑意則更盛。
“許爺爺你先別笑,聽我說完……”
等到許老爺子笑完之後,範飛才不急不緩地把剛才那句話補充完整,“你別緊張,我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壞人。我叫範飛,是許靜的同學,她請我來幫你找紅塵。”
他這句話很簡潔,資訊量卻不少,先是確定了許逸凡的身份,簡單地介紹了自己,同時說明了自己的來意,順便把自己剛才的冷笑話變得不再是笑話——他這麼加上一句“但也不是什麼壞人”之後,便顯得自己的話是被許逸凡突然爆發出來的笑聲給打斷了,事實上自己說的原本是一句正經話……當然,這多少有點翻雲覆雨的無賴意味。
而他用了一個“請”字而非“讓”字,也並非他自大,而是刻意避免了那個仔細分析便略顯曖昧的字眼,省得瓜田李下的說不清楚。
“是啊,爺爺,範飛可是個能人,他說保證能幫你找到紅塵。”許靜在範飛身後抿嘴笑道。
許靜這句話也很簡潔,資訊量卻也不小,不僅正式證實了許逸凡是她爺爺,而且不動聲色地損了範飛一下,用“能人”、“保證”之類的字眼,把範飛瞬間推到了峰口浪尖。
範飛在心中苦笑了一聲,臉上卻是神色不變,一副老神在在的神棍模樣。
雖然他只是對許靜說了句“我想應該能幫你們找到”,沒把話說滿,給自己留了些餘地,但對於許靜此刻這樣的小惡作劇,任何反駁都是沒有意義的,反而會亂了自己的陣腳,索性沉默是金。
“能人?昨天你不是請了幾個能人來嗎?結果呢?”許逸凡怒哼一聲,極為不滿地說道,“不但沒找到紅塵,我的錢包還不見了!”
“爺爺,那一定是你在外面弄丟了的!那幾個人可都是……”許靜跺了跺腳,哭笑不得地說道。
“都是什麼?”許逸凡冷哼一聲。
“都是我幫靜靜請來的。據我所知,他們應該不會拿你的東西的,他們沒那膽子。”丁詩晨的父親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他的語氣很從容,聲音也很醇厚,還很有磁性,有點像趙忠祥的那種聲音。
“啊?丁總,那些人是你請來的啊?”許逸凡頓時有些尷尬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不過這事我會再追查一下,如果真有人手腳不乾淨,我就把他的手腳送您府上來。”丁易像開玩笑一樣地說了一句,笑容卻有點發苦。
“不用,不用!”許逸凡連連擺手,有些惶恐地說道,“丁總,你可千萬別亂開玩笑,我可是有心臟病的。”
丁詩晨的父親苦笑一聲,緩緩地站起身來,轉頭看向範飛,笑道:“範飛,你好,我是詩晨的爸爸丁易。”
還沒等丁易說完這句話,範飛已熱情地向他伸出了右手,和他握起手來。
這幕場景把在一旁安靜看戲的丁詩晨弄得很有些納悶——這傢伙剛才還對自己冷冰冰的,現在卻對自己的父親如此熱情,這樣前倨後恭是為了啥?
丁易和範飛握手時格外熱情,久久沒有鬆開。
握了一會之後,範飛的臉色略有些變了,於是趕緊把左手也搭了上去,並鄭重其事地搖晃了兩下,就像被國家領導人接見一樣,同時趕緊說了一句:“差點忘了,和長輩握手時要用雙手才夠禮貌,不好意思啊……”
這回輪到丁易的臉色有些變了,他剛想把左手也伸出去,就聽見了範飛的這句話,左手頓時伸不出去了,只得轉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順便在手掌的遮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