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一件解開他的衣服,最後卻赫然看到他胸前那個赤紅掌印,是那天救我時受的那一掌吧?竟沒想到會這般厲害,隔著衣服在曦嵐身上印下這掌印,好象用熱鐵烙過一般,讓人觸目心驚。
看著這掌印,心裡不由大慟,整個人卻輕顫起來,我用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不讓人聽到我的哭聲,眼淚像斷了線般,怎麼也止不住。曦嵐,曦嵐,哪怕是用我的命,也還不清我欠你的情。曦嵐,你為何這般傻?你明知我心裡住了人,為何還要這樣做?你為我到底承受了多少?曦嵐,如果你這樣走了,讓我怎麼安心活在這世上?
“水……”幾不可辯的一聲呻吟。
我連忙用手背擦去眼淚,哽咽著看向曦嵐,他的嘴輕輕的動了動,嘴唇因為高熱已經乾裂。
水!曦嵐想喝水!我忙起身至桌邊倒了杯水,坐到床上,一手穿到曦嵐的脖子下,半扶起他的頭,將茶杯湊近他的嘴。他的嘴緊閉著,水只是碰溼了他的嘴唇,又從他嘴角流了下來,一杯茶水,他竟一口也沒喝下。我將他輕輕放下,又起身倒了杯水,看著他乾裂得已經破皮的嘴唇,沒有猶豫,含了半口水,輕輕覆上他的嘴唇。
餵了他喝水,又心疼的看著他脫皮的嘴唇,外邊那些粗人是怎麼照顧人的?我一邊用溼布一遍一遍潤著他的嘴唇,一邊伸手想替他半敞的胸口蓋上衣服,眼睛又看到那赤紅掌印,心裡一沉,忙朝外大喊:“夜風,無印,快來!”
那兩人聽我喊聲,即刻推門而入。我示意他們上前,然後指著曦嵐胸前的掌印問道:“這是什麼功夫?”
他二人臉色皆是一變,無印本就神情焦慮,如今更是凝重了。
“快說啊,無印難道你們之前都沒發現這掌印麼?”搞什麼?曦嵐受傷他們難道沒解開衣服檢查一下?難道那些個蒙古大夫真的只會把把脈,然後眼珠子在病人臉上滴溜一圈?
“公子,這是玄冥宮的烈焰掌。”夜風先開口替我解了疑。
烈焰掌?我還玄冰掌呢!可是玄冥宮?好熟悉啊,對了,上回狐狸遇襲的時候聽說過這名字。
“無印,你先出去和那些大夫商量一下。”我看到夜風似有話要說,便遣了無印出去。
“夜風,可是想跟我說玄冥宮的事?”我看著無印掩了門,這才湊近輕問道。
他點了點頭,臉上卻第一次有了猶豫。
“小夜,這時候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快說啊。”我忍不住心急的催促道。
“中了玄冥宮的烈焰掌,只有玄冥宮裡練過玄冰掌的人才可解其掌性。”
不僅有烈焰掌,還真有玄冰掌,那有沒有玄冥二老?而且照夜風所說,一時半會兒上哪去找玄冥宮練過玄冰掌的人?找到了肯幫我們才怪,同一個幫派裡的,哪有自己人拆自己人臺的?
“還有沒有其它的辦法?”我拉住夜風的手,急問道。
他搖了搖頭,又看了床上的曦嵐一眼,這才說道:“他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了。”
“夜風,你想想辦法,你想想辦法,一定還有其它辦法的。”我拉著他手,一時慌了神。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那不表示曦嵐現在很危險?怎麼辦,現在我該怎麼辦?
“公子還記得雲白麼?”
夜風的話聽得我一個激靈,小白?
“這不是少宮主麼?怎麼這身打扮?李某差點就認不出來了。怎麼?少宮主是想改頭換面,重新做人?還是現實太苦,以這身打扮來掩飾身份?”
那日在幽州,那個據說是修若皇太子座上賓的名叫李玉彬的看到雲白說的話在腦海裡迴響,難道?
我過了足足有三秒鐘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小夜,難道小白是玄冥宮的少宮主?”
我看到夜風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小白會玄冰掌?”我又咽了咽口水。
“他手中有玄冰劍,應該會玄冰掌。”話雖如此,但看夜風表情,可知對小白會玄冰掌是十二分肯定的。
雲白那把薄如蟬翼泛著幽冷寒光、修長平滑的雙刃劍在腦海裡重現,這便是玄冰劍麼?怪不得當時看到有冷冷的感覺,而且小白的手也是冷冷的,小白的整個人似也冷冷的。可是小白自那日在曦嵐宮我對他坦白後便失了音信,而我答應他的事,也還沒有做呢。
“可是小白已經和我失去聯絡……”話說了一半,我便停了口。小白是二皇子,這是狐狸和夜風一早就知道的,臭狐狸良心發現沒讓夜風下黑手,但百分百會派人盯著小白的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