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看了下四周,然後喘著氣盯著我,兩隻眼睛又黑又亮:“雲相,要不我送你回府吧。”
天哪,張德怎麼會說他成熟穩重精明能幹的?瞧他笑的那淫蕩樣,龍曜國居然還指望他上場打仗,真是太不幸了,看來那國色天香的皇帝看人不怎麼準嘛。哎,翠兒,你家小姐等你等到花兒也謝了,你還是沒出現。那我只能先回府了,你呆會兒自己回去吧。
少了翠兒的一扶,我爬上馬車的那姿勢,還真有點狼狽。我可以想象穆清林跟在我後面偷笑的樣子,這冷血的動物,一點助人為樂的精神也沒有。好不容易上車,坐定,回頭看到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的馬車,人家穆同學輕輕一躍就上來了,一眨眼便在我對面坐下。我懶得理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後萬分肯定龍曜國官員的馬車是統一定做的。穆大將軍的馬車與我早上乘的那輛,唯一的區別便是簾子與地毯都是石青色繡麒麟,而我的是紫色繡仙鶴,這是我們朝服的顏色與圖案。
其實我是第一天認識穆清林,我不知道他以前是怎麼樣的,或者他的本性是如何的。我只知我對面坐的這個穆清林,似乎和別人口中的很不一樣,可是哪裡不一樣?為什麼不一樣?我無從考究。他總不會和我一樣是穿越過來的吧,貌似他近期沒生病請假啥的啊。
“雲相今天似乎很不一樣啊!”不同於龍翔煜的那種凌厲,穆清林探究的目光有絲興趣盎然。
“啊?”我還真真嚇了一大跳。難道我今天的表現很反常麼?難道我的演技這麼差?難道大家都開始懷疑我了?難道穆清林以前和雲風認識?
許是我的反應太過於強烈,穆清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其實也沒什麼,以前在崇文殿碰到過雲相幾次,那時候的雲相不苟言笑,還以為是個嚴肅古板的人。萬沒想到雲相不僅不嚴肅不古板,而且連吃飯的樣子都這麼的……呃,與眾不同。”
我臉唰的一下子全紅了。果然,剛才在邀月樓裡那狼吞虎嚥的吃相盡入他眼底了。這下丟人丟大了,俺的光輝形象啊,全毀了。
可是先不顧吃相不吃相的,他剛剛說什麼?以前?不拘言笑?是這樣的麼?怪不得剛剛皇上說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原來是我的性子突然轉變了。可是雲府居然沒人告訴我,也沒人提醒我一下,過份啊。
我狠狠地瞪了穆清林一眼,心中雖忿忿的,但語氣卻分外輕柔:“前段時間臥病在床,突然醒悟,人生苦短又無常,今日不知明日事。你我皆是紅塵俗人,與其為難別人逼迫自己,何不放開心懷享受生活每一天呢。”
對面的人明顯楞了一下,而後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不理他,繼續發揮,聲音更加緲縹,眼神非常投入的沾染了傷感與哀怨:“我以前冷淡,那是因為對自己要求太高,什麼事總想做到最好,殊不知這樣只是作繭自縛,反而給了自己很大的壓力。”
要瞎掰,我在行,要博人同情,我更在行。只是現在女扮男裝,生生地不能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柔弱模樣,不然效果更好,可惜了,“其實不僅是自己給的壓力,身邊的人與事,周圍的一切,都給了我無形的壓力。我非出身世家,最初官也是捐的,為人處事亦尚不成熟。蒙皇上錯愛,擔宰相之職,其實內心誠惶誠恐,總想著有一番作為,以報皇上知遇之恩,更可以堵住悠悠眾口,向世人證明皇上並沒看錯人。此種情形,心下總似有塊大石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以致前幾日在書房暈倒。養病期間,幸得一高人開導,方明白,身體乃為國效力之根本,而寵辱不驚得失不計乃成大事者必備之心態。”
口若懸河的講了一大通,差點連自己也感動了。而坐在對面的穆清林,只緊緊地盯著我,一雙黑眸由暗至亮,歸於深邃,又似乎隱隱有火焰在深處跳動。
“呵呵。”我故作尷尬的笑笑,繼續煽情,“此番心境,從未與人說。今日不知怎地,竟一氣說了出來,倒讓清林兄見笑了。”
一下子就成清林兄了,我鄙視自己,真夠虛偽的,哈哈。誰說文武不能親如一家,我就不信過了今天,穆清林還只是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有著不可調和的階級矛盾的同僚。
穆清林張了張嘴,許是太激動了,竟沒發出一個聲音來。
我又適時幽幽地看了穆清林一眼,嘆道:“雲風不敢高攀,素知自己的身份,不能與清林兄相提並論。但云風無愧,亦可以放肆地說一句,朝堂之上,除了大將軍,怕是沒有人比雲風更忠於皇上了。”
皇上早上的表現,肯定是要大改革了,而且似有讓我做出頭鳥之嫌疑。不管怎樣,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