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3 / 4)

,但那不是因為狐狸的付出比曦嵐少,而是我無法回報曦嵐同等的感情。對於狐狸,我明白,他能對我包容至此,他能在感情問題上堅持至此,他的付出並不少,只不過付出的形式與曦嵐不同罷了。既然兩人之中,我終究要負一人,為何選擇讓三人都痛苦的一條路?所以曦嵐,對不起,對不起……

“你是沒胃口,還是心中有了打算?”他突然收手,聲音溫和。

我轉過頭看他,他臉上有淡淡的笑,眼裡卻有淡淡的傷。我心中一痛,心中雖有打算,但看到曦嵐如此,過往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記憶中那個溫潤如玉總是溫柔待我無悔幫我的男子,如今卻因著我失憶。記憶中的那段空白,感覺卻依然熟悉,當內心似一種本能的直覺與他之前聽到的故事有出入的時候,曦嵐他會不會覺得很痛苦?

“我想回龍曜。”我伸手,手指沾了點身前茶杯裡的茶,在桌上寫道。停手的時候有一滴淚恰好滑過臉頰,落在“曜”字的右邊,看似一個句號。

“等你身體好些再說。”他微垂著眼,一時看不清他眼裡的神色,稍頃方抬眼,眸中已是清亮一片,笑容溫潤,聲音溫和道,“先吃飯吧,你現在的身體經不起舟車勞頓。”

我能拒絕麼?白日裡替徐大娘絞一下長袍都覺得吃力,雖不知現在具體的方位,但此去龍曜必得好些天,曦嵐這樣說,似無不妥。重要的是,曦嵐既已這樣說,我若再拒絕,那豈非表示不信他?即便失憶後的曦嵐已不是我記憶中的曦嵐,但他知道我有危險,還是亳不猶豫地出手相救。我右手輕撫左手小拇指上的護魂,這東西於他,於天青有多重要,我心裡明白,可他從不曾猶豫,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後。曦嵐,我抬眼看向他,眼淚順勢滑落,心中沉如石壓,驀地屈膝彎身抱住自己,便開始聲嘶力竭的大哭起來。身邊的人只靜靜坐著,我哭得很用力,撕心裂肺地哭,手無意識地緊緊地死死地扯著護魂,直到哭得嗓子啞了,直到哭得流不出淚,直到哭是好象肺裡的氣都哭沒了,才一抽一答地漸漸平靜下來。

我抬頭看他,眼睛痛得有些睜不開,他也看著我,眼裡有狼狽,還有一絲無措。我伸手,手指沾茶,又在桌上寫道:我想說話,我是修若的公主。

他明明有看到我寫的話,卻是沉默。我一時亦無語,起身,走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突然伸手將我攔腰抱了起來,不理我的掙扎,抱著我便徑直往我房間走,我推他,他卻抽出一手握住我雙手,不重,卻牢牢握在自己手中,讓我抽手不得。末了抱著我一同躺到床上,拉了被子將我蓋得嚴嚴實實,任我如何掙扎,他的手都緊緊環著我,半晌,聲音才從耳後輕輕傳來:“別動,你一定能開口說話的,早點睡吧。”

他手拂過我肩的時候,我瞬間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醒來,天已大亮,身邊無人。我正待出門,卻見紫蘇進來,侍候了我洗漱,然後出門,稍頃便端了個盤子進來,甫一入門,我便聞到濃濃的草藥味。我抬眼看她,用眼神詢問。

“是殿下交待的,說是可以讓公主恢復說話。”她解釋,盤子上兩個碗,大點的碗裡是黑黑濃濃的藥汁,小碗裡卻是桂花糖水。

這藥是為了能讓我開口說話?昨晚的痛哭有效果了麼?曦嵐真的如我所想,即便是忘了我,不記得我們過去的點滴,即便由別人的嘴裡聽到那些過往的經歷,覺得我欺騙他利用他,明白他應該討厭我恨我,可是在內心深處,或者說是在潛意識裡,對我還存有一種直覺的本能的愛麼?所以昨晚我這樣,他依舊在最後一刻妥協了?

我心中有愧,卻依然慶幸,忍著苦味,憋著氣,一口將碗裡的藥汁喝乾,然後拿桂花糖水漱口。出門,竟意外看見曦嵐與無印無痕無跡三人切磋武藝,白衣翻飛,與三個灰色身影交錯糾纏,良久之後才驀地分開。我怔怔站在原地,看著無印三人躬身行禮,然後聽無印說道:“恭喜殿下恢復功力!”

我有三秒鐘的思維停頓,然後才慢慢反應過來。對於芷蘭宮的這三個侍衛,從當初夜風的口中我便知不簡單,如今這三人同時與曦嵐交手,雖說曦嵐是主子,他們必有忌諱,萬不敢拼上十成十的功力,但亦不敢畏畏縮縮隨便敷衍了事,以他們三人聯手,曦嵐竟絲毫未落下風!我一向都知道曦嵐武功了得,從他救下我的那一刻起,到汜州之戰的表現,說他的武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也未嘗不可,所以當我知道他用了“最愚蠢的辦法”將護魂渡到我身上,自己受了傷卻在我面前表現得猶如沒事人一般,直到最後重傷昏迷險些喪命,我心裡的愧疚與負罪感幾乎將我淹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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