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地折回車庫,開著車出去找。
“大爺,”,謝崇叫住沿著大路邊走的王萬德,“您有沒有見過一條哈士奇?”
“哈十七?”,王萬德當然也不知道哈士奇是什麼東西,於是他誤聽了謝崇的話,曲解出來一種怪異的發音。
謝崇以為是這個村的口音,想了想又問,“那您知不知道一個西瓜頭,眼睛圓圓的男孩家住哪裡?”。
王萬德看著謝崇眨兩下眼睛,隨即低下頭,心想自家孫子又闖禍了?昨天才被人當賊,今天又幹嘛了?
“你認識他對吧?”,謝崇是誰,靠揣摩人心思寫劇本寫書的人啊,你在他跟前眨個眼睛心裡想什麼就給出賣了。
“額,哎,這個……”,王萬德也不知道當時心裡在想什麼,踟躕了半天突然拔腿就跑,你說他一個老人家啥事也沒幹,跑什麼呢?但是他就是不停跑,後面謝崇開車追,別說王萬德七十多歲了,腰桿筆直,跑起來跟兔子似的。他跑一會兒也發現這個問題,他跑什麼呢?於是他停下來,氣喘吁吁地問謝崇,“我家帥帥又犯什麼事了?”。
謝崇先前還莫名其妙開慢車跟著,這會兒聽王萬德一說才明白過來,感情是一家人,難怪有種不可名狀的微妙的相似感。
“現在還不知道他可能犯什麼事,不過待會兒我的狗有什麼傷就不一定了。”,謝崇笑著對王萬德道,“他在哪?”。
笑裡藏刀,陰險,心眼多,鬥不過。
王萬德在心裡想,隨即“哦”的醒悟過來,“你說的狗是不是跟狼長一個樣?”,謝崇點頭,“那我就放心了,”,王萬德舒心的拍拍心口,“我家帥帥待它好著哩,中午在我家還吃了雞,現在跟帥帥去打遊戲了,”,他指著路的盡頭,探頭從車窗伸到謝崇車裡,“就在縣上的俊俊電玩城,沿著這路開到頭往左拐就到了,黃色招牌,很好認,看到帥帥跟他說晚上帶瓶醬油回來省的我現在去買,謝謝你啊。”。
謝崇頗有些瞠目結舌,一個勁點頭,王萬德又打亂語序仔細地叮囑一邊才把頭縮回去,車窗立馬合上不留一條縫,倏地開走。
嘖,有錢人就是沒有人情味。
王萬德撇撇嘴往回走,不用買醬油的話他可以去老李家看看麻將,想想就開心。
“哎你!不許摸!”,王帥帥一巴掌拍開來打電玩的小屁孩伸向廢廢的手,“這可是狼!要是給咬了別跟我要錢啊。”,說完他又得瑟地蹲在廢廢跟前託著腮從各個角度欣賞,就是帥!藍色的眼睛,凝重的眉頭,尖銳的獠牙……
“傻蛋!哈士奇都沒見過!還狼呢。”,頗為見過世面的小子丟下一句端著自己裝遊戲幣的盤子往裡走。
王帥帥“嗯?”的一聲歪著頭拽拽地站起來,指著那人的背影,“你說誰傻蛋呢!”。
那人不理他,跨上摩托車投幣。
“你說誰傻蛋呢!”,王帥帥一掌拍在那人摩托車頭上,那人專心選遊戲場景還是不理他,說起來王帥帥從來不是主動挑事的人,他見人不理自己就把手按在那車頭上,隨著遊戲開始自己的手隨著車頭晃動,王帥帥起先還瞪著那人後來便專心看著螢幕,間或發出讚歎聲、緊張的抽氣聲,一秒便忘了自己手掌按在人家車頭是要做什麼了。
“哎?你玩得不錯啊,要不我們來比一局?”,王帥帥搓著手躍躍欲試。
那小子瞥一眼王帥帥,“說你傻蛋你還真像模像樣呢,邊兒去!”。
“哎?你這人!”,王帥帥瞪著他,隨即笑道,“不過看你遊戲玩這麼好,我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了,會玩這個的人都是善良的人!”,他拍拍那人的肩膀揹著手走回櫃檯,也忘了自己是為什麼跟著他過去了,似乎只是為了看一盤遊戲,撿人家一個白眼。
謝崇“吱呀”一聲把車停在電玩城門口,轉頭就看到自己二貨驕傲地坐在櫃檯邊,像個王子,有尊嚴,前面還蹲著一個西瓜頭,“廢廢。”,謝崇叫它一聲,二貨立馬撒著蹄子奔過來,抱著自己的小腿舔。
“……”,王帥帥看著眼前這一幕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它是你家的?”。
“不然呢?不是你從我家帶走的嗎?”,謝崇真想把這兔崽子按到牆角打一頓,自己剛從市裡談完工作上的事情回來準備舒舒服服地躺一會兒,卻發現廢廢不見了,又得出來找。
大下午的,光是呼吸上一口燥熱的空氣就讓夠他心煩氣躁了。
他到鄉下來住為的是清淨吧?
“你養狼?”,王帥帥睜大眼睛看著謝崇,頓時有點欽佩起這個人,多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