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你的語氣一直不對嗎?”
我不解地對上他一張無辜到雲端的臉。
“你好像也不大吧,至少比我小,可是你說話的語氣跟你的年齡有明顯的差異。一般接近同齡的人都絕對不會孩子孩子等這些應該是長輩的稱呼,還是其實你已經是個老太婆了,不過駐顏有術。”他一臉恍然大悟,“有些人幾百歲還一副小孩子的外貌,真了不起。”
“你說誰幾百歲,我才十五,我心裡年齡成熟不可以嗎?”我氣沖沖地起身衝出門,一出門就後悔了,怎麼真較上勁,還真跟個孩子生氣不成。不過只要是女人都會在意年齡吧,我上輩子可沒老到連年齡都不在乎的化石境界,想想我也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情理之中。
我順便走到院子的籬笆邊,大聲對著梅雅亮燈的窗戶喊,“梅雅,問個問題。”
“米露,還不睡嗎,小孩子早睡早起身體好。”梅雅捧著一盆泡麵從窗戶伸出頭來。
“這才九點太早了,梅雅你還不是吃這些身心不益的垃圾食品,你早該找個女人來管管你。”
“什麼垃圾食品,這是我力量源泉,如果像哈里斯管成那樣我還是獨身終生算了,有什麼問題解決不來。”他大嘴一吸,吃得“嘶嘶”響,吃相慘不忍睹。
“如果沒有出生證明要怎麼辦身份證,總不是上民辦局喊一聲我要辦身份證就行了吧?”
“身份證?你喊一聲梅雅大哥聽聽,我立刻變十張八張給你。”梅雅笑的跟痞子似,我覺得他比坐在我家沙發上那位更像混黑社會的。
“梅雅大哥。”我叫的毫無表情,只要能解決問題叫你爺爺都可以,反正叫的都是一次性。
“聽著彆扭,接好,弄張照片貼上去就可以,這是最接近那小子資料的一張,你這個人就這這毛病不好,救人老要救過頭,負擔太重了吧。”
我雙手一夾,接過梅雅扔過來的一張身份證,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習慣,因為救了所以總是希望自己救的人可以活的更好,這樣我也會安心。”救人救到底,送人要送到家,半途放手是惡劣的,還不如干脆一開始視而不見。
“別看了,製作身份證的官員是我下屬,不可能是假的,不過名字就不能選擇,身份證是什麼名字就什麼名字,憑空捏造就成不了真。”
說的跟真的,有大官的下屬怎麼還在吃泡麵,我一臉“你騙人”地說:“謝謝。”
“哇靠,說真話都沒人信,什麼世道,謝我就幫我做兩頓早餐。”
“那也得這身份證真有用才行,好了,是真的我就幫你做一個月早餐。”我轉身回屋。
身後是梅雅高興的回答,“真的嗎,我這就去擬選單,米露的手藝可是貝貝街前三呢。”
真受不了,泡麵都從鼻孔噴出來了。
“蘭斯。戈登爾理?”他將身份證夾在手指間翻轉,乾淨利落的動作在五指中舞動似蓮。
“沒法子,這是暫時的就將就將就,如果要重新辦的話資料缺太多了,沒身份證總歸不是個事吧。”
“這麼說,是逐客令?”身份證拋到空中,“咚”地磕到桌上,轉了兩圈才跌下。
“哈哈,怎麼這樣說。”我尷尬地絞著手指,難不成我趕人趕得那麼明顯?
“我以為你看我傷好了就要把我扔出去,原來不是啊。”他溫柔地笑著,怎麼假怎麼笑。
“也不能這樣說,不過年輕人老宅著不好吧,外面的世界多精彩,找份正經工作好好生活去,要不我給你弄份資料讓你上學,難道你想讓我養你一輩子?”我笑眼彎彎,我是為你好啊,孩子,你不會怪我這救命恩人才對吧。
“可是你不是說過我是你的責任,你不想負責了?”他的笑越來越深,那種真心實意的開心多麼像一個孩子撿到一臺遊戲機啊。
“我只負責到你傷好啊。”我開始抓狂,就是心理年齡不符合,可總歸我也就十五歲吧,你一大老爺們遊手好閒還虧你厚臉皮說得出口。
“可是……”
空氣突然一下就抽空,窒息的感覺掐著喉管,我喘不過氣,抓住心口處,血液都快凍結的噁心感,怎麼回事?
我看他慢慢開口,視網膜裡一陣扭曲,連顏色都變了。此時他看過來的眼神讓我想起第一次在門口見他的那會,無機質的黑。“可是米露說過了我是你的責任,所以你就要負責一輩子吧。其實你才是冷酷的那個人,明明對人笑的那麼溫暖,可是從不交換名字,一點點信任感都沒有。不問名字,是因為想毫無